如今的柳盛锦,只符合气质绝尘这一条。做她的主君可能不合适,但暂时做个“弟弟”倒是可以,等日后她娶了正夫,再挨个给他们名分。
安从凤身边这人也不觉得安从凤在吹牛,“对,将来若是考了状元,怎么着也得娶个大官的儿子才行,不然白读这么多年书了。”
娶个身份高的夫郎,等将来自己当上大官,再娶几个好看的侧室,这才是人生理想,读书人的目标。
安从凤笑,她虽赞同,却没说话。
白妔见这边秩序良好没什么问题,这才放心的跟苏婉一起回去。
“柳公子亲自布粥,应该是他自己的想法。”苏婉小声跟苏虞白妔说,“我看见柳府的下人,脸色都铁青。”
柳盛锦给的多,粥桶见底的格外快。
柳家人期间没办法,甚至把后厨的白面馒头都端出来。显然原本是蒸来给府里用的,现在被迫拿出来应急。
柳盛锦像是没看见她们的脸色一般,依旧站在门口盛粥。粥没了就发馒头,一人两个,不够就三个,恨不得通过此举掏空柳家!
大中午的,他一个气质清冷容貌绝尘,堪比高山顶峰一捧初雪的人,站在桶边拎着大勺布粥,显得有些割裂感。
美是美,就是让人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说是现实吧,柳盛锦美的像是梦中人。说是梦境吧,那么些灾民又让人忽略不了。
苏婉看起来性子温吞,跟在苏虞白妔身后跟个小白兔一样,可观察很仔细。
毕竟大家的视线不是在柳盛锦身上,就是在难民身上,没几个人能跟她一样连柳府下人的脸色都注意到了。
“估计是柳大人想让儿子出来短暂露个脸,是柳公子坚持自己布粥。”苏婉爬上马车。
柳府的事情终究跟她们无关,提完一嘴三人也不再多想。
今日几人进不去吴府,学习又不能停,于是便打算跟谭柚去谭府,顺带着蹭顿午饭。
车门关上,马车往前缓慢行驶。
谭柚离开前再次掀开帘子朝后看。
柳府门口一事,有人看柳盛锦,有人看难民,有人想的是娶夫,有人想的是治国。
其实很多事情,从这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部分人将来的路。
考生的路取决于考生自己,不过谭橙的婚路……
除了取决于她自己,还取决于谭府全家人。
晚上司牧特意回来吃饭,谭柚猜测,他估计是为了听八卦看热闹才回来的这般早。
得知他马车快到的时候,谭柚站在后门内等他。
马车直接进府,停在棚里。硃砂掀开车帘,司牧抬眼就瞧见站在车旁的谭柚。
谭家两姐妹猛地一看,气质其实很像。
两人向来站有站相坐有坐姿,站时腰杆笔直如青松,坐时板板正正让人挑不出毛病。唯有相处,才会发现两人其实截然不同。
谭橙像是雪后劲松,清冷板正,但外冷内热。
谭柚则像青竹,有韧劲有底线,眉眼平和处事不惊,但如果遇到她觉得对的事情,定会坚守到底,外柔心硬。
举个简单的例子,上次苏白苏吴四人难得放松,在府里空地蹴鞠。
谭橙就属于那种眉头紧皱不愿意凑近,但如果苏虞过来多劝两句,她哪怕拧紧眉也会参与其中跟她们共同玩耍。
而谭柚则不同,她全程都在参与,她参与的方式是悠闲的坐在摇椅中看她们玩闹,而不是下场跟她们蹴鞠。
司牧蹲在车前横木上,朝谭柚眉眼弯弯,然后伸出胳膊。
见她不过来抱自己,司牧便站起来,摆动双臂,作势要跳下去。
司牧蠢蠢欲动。
“冒冒失失。”谭柚到底是走过来,抬手朝他,皱眉温声道:“这边都是青石板,你若伤了膝盖摔着腿,可怎么办?”
司牧搂着谭柚的脖子,两腿蜷缩,月牙白的衣摆顺着她的力道跟转动,在黄昏中划出一道漂亮弧度,像是蝴蝶,随后翩跹落下。
“那哪里可以跳?”司牧好奇地问。
谭柚牵着她的手朝老太太院里去,沉吟片刻,“祖母的花坛。”
理由是,“花坛中泥土松软,就算摔着也伤不到骨头。”
司牧笑,“那我要是在里面跳来跳去,祖母会不会打我?”
“不会,”谭柚嘴角勾起弧度,“如果她打你——”
司牧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
谭柚目视前方,声音如常,真诚的建议,“你就跑。”
司牧,“……”
谭柚一本正经,“她应当是跑不过你。”
正好帮老太太做运动了,一举两得。
司牧鼓起脸颊,觉得谭柚想看他热闹。
两人到的时候,菜刚摆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