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微怔,茫然询问,“我们有数吗?”
苏白吴,“……”
苏虞瞪她,伸手探身捂她嘴,朝谭柚干笑,“别理她,她读书读傻了。”
谭柚整理自己的书,一本本放回书箱里,“你们有数,但我没数。我需要知道你们学会了多少,方能给你们查缺补漏。”
“考试内容就是你们最近读的《大学》。”谭柚觉得自己范围给的已经很清楚了。
苏虞还试探着伸头问,“《大学》的,哪一页?”
谭柚,“……”
谭柚目光平静,缓声道:“每一页,都有可能。”
苏虞抽了口凉气,往旁边跌靠在白妔身上,哀嚎着,“那不如杀了我算了!”
这讲了跟没讲有什么区别!!!
不应该是把页数跟句子都给她们画出来吗,这样她们好能对着背啊。
苏白苏吴四人的眼神谭柚可太熟悉了,满脸写着:
‘夫子,菜菜,捞捞,呜呜。’
谭柚微微一笑,然后忽略。
就因为范围是整本书,往后几日四人更为勤奋。
以往来吴府的路上苏白苏三人都是打打闹闹,自从谭柚说要考试开始,三人连过来跟回去都拿着书。
因为是步行,于是她们三个时常轮流抽一个人提问,剩余两个人回答。天天清晨天没亮来,天色全黑才回去,效率倒是也不错。
吴嘉悦刚开始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直到眼睁睁看着苏虞一字不差背完好几页,才慢慢意识到什么叫做危机感跟压力。
她没人帮忙抽查,便自己默写,顺带着把字也给练了。
吴嘉悦咬牙较劲,她作为谭柚收的第一个学生,岂能输给那三个野路子!
几日后,谭柚定的考试日到了。
开考前,四人都故作轻松,像是觉得没什么。
苏虞用力扇着扇子,随意发问,“你们背书了吗?”
吴嘉悦不停抖着二郎腿的脚尖,“正经人谁背书啊。”
她看向苏婉,“你是不是偷偷努力了?”
苏婉瞬间坐得笔直,拨浪鼓一样摇着脑袋,然后伸手指向对面的白妔,“我看见她背书了!”
白妔立马站起来,“你怎么能污蔑人呢,我是那种努力的人吗?”
她是。
她不仅偷偷背书了,她还点灯熬油的背。
在座的四位,都背书了。
四人彼此对视一眼,眼里清清楚楚写着:
‘你是真的狗!’
‘那也没你狗。’
谭柚提着书箱过来,苏虞立马合上扇子,老实坐好,吴嘉悦也把腿放下来,因为控制不住地想抖腿,她两只手摁着大腿腿面朝门口看过去,白妔紧张得擦汗,苏婉低头研磨。
谭柚笑,“别紧张,小测试而已。”
苏白苏吴呵呵摇头,“不紧张,我们一点都不紧张。”
就是手心莫名出汗而已。
老实说,她们都多久没考过试了,差不多有两三年了吧。
上次秋闱落榜后,几人彻底放弃学习,每日在书院不是睡觉就是翻墙逃课,后来认识了谭柚,那便更是勾栏瓦肆的常客,再也不愿意回去念书。
如今,那个带她们喝酒听曲的人,正提着书箱缓步而来,慢条斯理地打开箱子掏出她准备的考卷。
苏白苏三人一度觉得很是玄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直到看见考卷,瞬间醒神。
这种临近考试的紧张感,以及看见卷子心慌的感觉,太她爹的真实了。
谭柚最近除了写文章看以往状元的考卷,还出了考题,全是她自己一笔一划写的。
考试内容主要就两种:
帖经、墨义。
所谓帖经就是抽取书中任一句子,给出上句写下句,或是给出下句写上句,亦或是遮住句中的两三个字由学子填写。主要用来考察学生对于知识掌握的熟练程度。
而墨义,是给出完整句子让其翻译意思,甚至用来做文章阐述自己的见解。则是检测学生对于句子的理解跟运用。
简单来说,也就是填空跟简答,有点像初高中常见的题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