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知道苏幼仪着急,便是手脚利索,立马是将衣衫什么都准备好了。巧是在与她更衣的时候,她突然是想起了什么轻声对她说道:“娘娘,奴婢与霞儿商量了件事儿,刚巧想起来了,便想与娘娘请示一番。”
她想想烟儿是个知道分寸的人,如今自己立马就是要出门了却是来谈,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或是问一下就有结果了。
于是不急不忙,应道:“说吧。”
烟儿听了,便是整着她的衣角,边是说道:“从前淑芽姑姑教导了春景二位姑姑接替她伺候您,而后姑姑们又教导了奴婢与霞儿伺候您。
因此奴婢们便是思虑着要否再带两个小宫女,避免奴婢们今后万一不能伺候娘娘跟前怎么办?说起来我们二人也找到了看着不错的小宫女呢。”
原来是这件事儿,那确实是一句话的事儿。她想了想,刚要说那就带吧,却是犹豫下来,想到了什么便是改了口说道:“不必了,不用再带了,就你们两个便好了。”
这么一说,烟儿也不多问,她知道苏幼仪自然会有自己的打算,问多了也不过就是那样。更何况她只是宫女,不该多问,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就是了,要是霞儿在这定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等是都整好了,她便是带着烟儿一块儿往季玉深的屋子里去了。知道他是个谨慎,若是提前知道自己来了,怕是不过一会儿便能立马将东西都收起来了,那还抓个屁。
思虑到这里她便是轻手轻脚得去了,好在是太后,只一声令下门外的那位便是不敢忤逆的,不过她倒是看得出来,那看门的眼中有为难的意思。
想必季玉深先前就是让看门得紧盯着,可惜自己出其不意,来不及通报罢了。
她让烟儿等在门口,一是担心某人见有外人来了不肯说一番实话,二是盯着那看门的,以防搞些什么小动作来。别看烟儿温温柔柔的,可那奴才却给盯得背后冒汗。
苏幼仪蹑手蹑脚走进来,好在他是没有锁门的,或许是想着有人在门前盯着了,又或者是觉得这么晚她也累了不会来找他吧。
只见他褪去了上衣、赤倮着半身,盘着腿背对着门坐在蒲团之上,手上拿着铜镊子夹着棉絮沾了些许药反手往背上湛去。可是一直找不到点儿,便是总抹到了旁边去。
他不是武夫,只是一介读书人,不像赵一阳那样天生长着白白净净的脸,但是因为练武反倒脸是白的,身子是黑的。季玉深,那是浑身都是雪白清瘦的,宛若一片雪峰,所以那紫青紫青的伤,便是很清晰的印在上面。
她看着都觉得肉疼,一时惋惜不过,便是踏着小步缓缓走过去。他面前有一面铜镜,只一瞬抬眼,就看见了那道清水色的身影。
一时他便是抿嘴不动了,也不知该怎么动。只见她走上前,一手轻扶他的背,一手接过了那镊子,冰凉的手按在他的身上,不觉就是一阵颤 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