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我,我与你同僚多年,你居然害我!”
苏清一心想拉拢司马浒,不想最后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也是司马浒。
他连忙朝上首元治的方向拜去,“皇上,这些都是别的大臣送给臣的礼,近来的礼太多了,都是府中管家代收的。具体是什么臣并不清楚,臣实在不知啊!”
苏清还想用这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他当元治年少好骗,却不想元治心里早有了计较。
果然,苏清关了这一夜,还是想出了些说辞的。
元治道:“即便这些礼单你不知情,乃是府中管家代收,那这些官员调动升迁,你又如何解释?”
说罢,殿外传来脚步声。
苏清扭头一看,赫然是那个行贿的工部员外郎和工部尚书、侍郎一干人。
他们进殿见着苏清,面如土色。
苏清只觉得一颗心掉进了寒潭里,再也热不起来。
元治道:“工部尚书和侍郎两人,都已经招供画押他们伙同你买卖官职的行径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一应往来文书凭证具在,如何抵赖?”
千算万算,苏清算不到司马浒连工部这件事都查到了,而且早早就把相关涉案人员抓起来签了押招了供。
他可算明白为什么昨儿要关他一夜了。
这一夜,只怕大理寺马不停蹄地审问着其余的大臣,只等着拿出确凿证据来问他。
他辩无可辩。
“皇上,老臣知罪,工部这件事……确是老臣财迷心窍。可这里头有些不是老臣所为,皇上不能叫他们把罪栽赃在老臣头上啊!”
说罢指着司马浒,竟是一副看仇人的表情,“有些人想将老臣排挤下野,不过是为了自己能上位,求皇上明察!”
看元治的面色不为所动,连带雍亲王、苏志明等人也没有反应,苏清迫不得已道:“皇上!此事兹事体大,老臣要求见太后,请太后做主!”
唤了他多年苏伯父的那个人,是苏幼仪,不是元治。
眼看元治糊弄不过去,苏清便想到了苏幼仪。
他知道自己糊弄不了聪慧的苏幼仪,可只要她还稍稍顾忌着早逝的婉太妃,便会放自己一马。
罪证确凿,此时他也只能打亲情牌了。
薛阁老在旁听着,忽然哼了一声,“太后在坤宁宫照顾六王爷和七王爷,这些日子已经不问朝政了,老苏大人不知道吗?”
苏清一时语塞。
正想豁出脸皮去说几句话,忽听元治笑道:“说到这个,太后老苏大人是见不到了,倒是可以见见太后派人的特使。”
特使?
苏清皱着眉头看向殿外,忽见一个熟悉的男子身影走了进来。
他形销骨立,面色苍白,看起来分外憔悴,连平日合身的半旧衣裳穿在身上都显得宽大漏风。
可不正是宋如墨么?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清还没想明白,便见宋如墨踉跄了一步,一旁带他来的多禄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他。
宋如墨晃晃悠悠地上前跪下,朝元治行礼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