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强的头皮一下子就炸开了。
之前，他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却又想不起来。
直到现在，他才猛然惊醒。
枪手。
足足一只小队的枪手。
可是他们一直没有看到枪手的影子。
现在听到武涛的咆哮，光头强只感觉一股凉意直逼脑门。
“陈哥，躲！”
焦急大吼间，光头强一个闪身，跳到了车里面，飞快地关上了车门。
然而，陈剑南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光头强一下子急得眼珠子都红了，“陈哥！”
“喊什么喊？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陈剑南嫌弃地掏了掏耳朵。
“枪手啊！”光头强。
“我知道啊！”陈剑南。
“你为什么不躲？”光头强。
“我为什么要躲？”陈剑南。
“……”光头强瞬间崩溃，可是紧接着，他有感觉有点不对。
这都过去多久了，从武涛开口，到他躲闪，然后跟陈剑南墨迹，这都二三十秒了。
可是别说枪手了，连一声枪响都没看到。
“……”光头强。
“……”蓝玉。
“……”武涛脸色变幻间，怒声咆哮，“开枪，给我开枪。”
按说，有了这一嗓子，那些枪手就算走神了，现在也应该反应过来了啊！
可是，等了半天，依旧没有反应。
武涛脸色一变再变，连声大吼，“你们聋了吗？给我打死他，给我开枪打死他！”
“行了，别喊了，耳朵都被你震聋了。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你那些枪手都GAMEOVER了吗？真替你的智商着急。”陈剑南嫌弃地看了武涛一眼。
没错，就是嫌弃。
看懂陈剑南这个眼神的武涛，好悬没有活活气死过去。
从小打到，他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
要不要这样？
“怎么还听不懂？这样，我给你换一个表达方式。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你武涛，已经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听清楚了，是一无所有，没有钱、没有车、没有房子，更没有手下和女人。”陈剑南笑眯眯地伸出手指，帮武涛数了数，好似在对待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
“放屁！不可能！”武涛脸色狂变。
“还不信？那我换一个你信的人来告诉你。”说着，陈剑南拍了拍车子的后门，“秃顶男，来，你下来告诉他。”
“武……武哥。”秃顶男战战兢兢地下了车，下午的经历，让他直到现在都没有缓过劲来。
惊悚，陈剑南他们强悍的战斗力。
惊悚，陈剑南那鬼魅一般的速度。
惊悚，他刚才在车上看到的一切。
庆幸，他还活着。
庆幸，四肢健全。
庆幸，他还有用。
这一刻，该做出什么选择，已经不需要犹豫。
哪怕武涛的眼神依旧犀利。
哪怕武涛的压迫依旧强大。
若是往日里，他早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但是现在，他却顶住了压力。
秃顶男战战兢兢地来到武涛跟前，声音发颤地说道：“武哥，你现在确实一无所有了。”
“什么？”武涛脸色聚敛，哪怕已经四肢尽废、胸膛塌陷，依旧被气得浑身直哆嗦，“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在六合县苦苦经营这么多年，不敢说水泼不进，却也是一处令人无法下嘴的碉堡。
他不相信，有谁能够在短短不到一天的功夫，无声无息地将他的势力一网打尽。
就算是官方，也得有风声啊！
“什么可能不可能的？既然你死活不肯相信，打个电话问问不就清楚了？放心，我给他们留下了接电话的手。”陈剑南点了根烟，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武涛。
唰！
武涛一下子动心了。
现在移动业务这么发达，只需要一部手机，就能遥控很是事情。
可是……
武道呲牙咧嘴地想要抬起手臂，却难以移动分毫。
“哎呦，你看看我这脑子，竟然忘了你已经废了，果真，跟智商低的人在一起，智商也会降低。”气死人不偿命的陈剑南，埋汰了武道一句，指着秃顶男说道：“用你的手机，替武道打几个电话。”
“好。”秃顶男一连帮着拨通了几个电话。
听着手机里面痛苦的哀嚎声，武涛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
完了。
全完了。
砰！
最终，武涛颓然地躺在地上，没了精气神。
他做梦都没想到，他辛辛苦苦闯下的基业，竟然一天之间，被人毁于一旦。
而在这之前，他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现在，信了不？”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陈剑南冷笑道。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武涛虽然竭力让自己平静，但是面对这个毁了他一切的男人，武涛就是平静不下来，五脏欲裂、浑身发颤。
现在他迫切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否则他死不瞑目。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说到这，陈剑南眼底陡然闪过一道寒光，“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已经成了他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