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五娘眸光流转,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埃,笑道:“那欧阳醉倒也是个有趣的人,放着自己未婚妻和下人捉萤火虫……”
不对,胡五娘皱起眉头,转念又问道:“欧阳醉不是也跑到这里来了吗,怎么不陪自己的小娇妻。”
王瑜坏笑两声,小声说道:“毕竟山路凶险,派个人保护一下也犹未可知。”
胡五娘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觉得这一趟来的倒是好,想通了好些事。
为什么容二总是一副厌世脸,为什么容二明明只是个贱籍奴仆,却浑身散着别样的气度。
只可惜这样的女子竟沦落至此。
只可惜这样的女子甚至都沦为性奴随意送人。
一般人家也不会将官奴肆意折辱,只能说,那个男人是个疯子。
胡五娘沉下脸,没有说话。
一时间两人就静静地立在原地,谁也没说话。
只听得下面女孩娇憨地声音说着:“紫衣哥哥,谢谢你。偷偷带我来这里。”
而男人的声线低沉,甚至带着些沙哑:“夜小姐,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女孩似乎没有继续捉萤火虫,而是找了处空地坐了下来,说道:“今天,容姐姐教我规矩,我发现做主母真的太难了。”
男人似乎哽了一下,又听得几声脚步声,男人声音又再次响起:“相信自己。”
“容姐姐今日说的话,我也记着了,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他……”
“其实我觉得好神奇,阿醉哥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女孩絮絮叨叨地说着,“那日去宫宴,听到别的姐姐们说阿醉哥哥那番举动,真是冒着杀头的风险,都说我怎么有这般好的福气。”
“我不喜欢皇宫,她们都好凶。”
“她们那些人的眼神也是瞧不起我的模样,可是我能怎么办,什么都做不了……”
“阿醉哥哥也不来找我了,说是因为要成亲得避嫌。”
女孩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话,也许是压抑了许久,找不到人说,面对身边那个男人,她说了好多好多,只是没想到身边竟然还有两个偷听的人。
而男人只是郑重地回道:“我会陪着你。”
胡五娘一听这声音,“哧”地一下,笑了一声。又无聊地掏了掏耳朵,仿佛听到什么污言秽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