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偌大的星空战场，越是深处，似乎只有一条路上有些踪迹。
其他甚至没有战斗的痕迹。
“为什么所有人都往这里？”
项天成看着沟壑万千的大地，以及残破的兵器和断骨，心中不禁自语。
到了这里，已经毫无万族生灵踪迹，茫茫一片除了自己发出的呼吸声，脚步声，以及心跳声之外，再无其他。
项天成顺着这条路前行了数百里，渐渐，他感觉到了隐隐有道法存在，以及磅礴的战气在这里浩荡。
他敢肯定，当年战到这里都是双方真正的强者，即使过了万古岁月，他们的道法依然未被彻底磨灭。
毫无生命气机，那磅礴的战气却依然未曾消散。
这一刻，项天成似乎听到了来自太古的呐喊声，似在召唤他。
很快，他再次见到了一道身影，背对着他，单膝跪地，拄着一杆早已破损不堪的战矛。
此人肉身还未彻底腐化，只是再也无法辨认其模样，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
再加上其单膝跪地的动作，项天成推测，对方应该是一直战到这里，耗尽了血气与神力，最终油尽灯枯。
“嗯？”
忽然，项天成注意到其身下地面上被砂砾掩盖地方似乎有字迹。
他一掌轻轻拍出，掌风掀飞了那些砂砾。
果不其然，的确有字迹，“血战百万里，奈何难以为继，折戟沉沙，心有难甘。”
项天成看着这一行字迹，怔怔出神。
他似乎能够感应到对方刻写下这行字迹的心情，血战百万里，还没有取胜，自己却再也无法继续战斗。
此等心情，难以言喻。
半晌之后，项天成继续向前走去。
他想看看，到底最终这片星空战场发生了什么，感受前人大战的悲壮与勇气。
当然，能保存下来的躯体毕竟是少数，大多数在岁月的磨砺下，早已尘归尘，土归土。
数十里路程，又再见到一道还算完整的遗体。
这是一个看起来非常雄壮的男子，双腿被崩断，大半截身姿杵进了坚实的地面之中，一杆战矛刺穿了他的眉骨，万古岁月之后，仍然触目惊心。
项天成握住战矛的另一端，神力涌出，直接震碎了这杆已经没有神性的战矛，还先辈英烈一份应有的尊重与尊严。
除此之外，他还见到了一个异族生灵的身躯。
这副骸骨非常惊人，横在一口大渊上方，巨大无比，远远看去，像是一座骨桥。
它的一只爪子就宛若一座大山，扣在地面上，崩出条条可怖的裂纹。
在它身上，数不清有多少兵器。
在他身下伏尸的万族生灵也不知几何，只看见深渊底部残骨成片。
“异族气绝，不能让他们越过界门，我辈苦战多年，而今正是杀出一个朗朗乾坤的时候。”
不久后，项天成在此看到了一行苍劲有力的字体。
那是一颗被击落的星辰，矗立在这片战场之中，宛若擎天柱一样。
字迹是谁所留不得而知，看对方语气，似乎是一时豪情起，忍不住刻下而下。
“界门，又是界门。”
项天成眸光璀璨。
难道说这一路万族先烈想要杀入界门？
界门到底是怎样一个地方？与异族说的玄关界门有何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