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了。
闻若笙感觉到手背微热，慢慢在风中变冷。
她听到声音了，可是梦境束缚着她。
“顾承昀！”
她猛然惊醒！
转头看向身边。
空无一人，房门紧闭。
飘窗开了一丝缝，外面的冷风吹动，让这里面的暖意不至于那么憋闷。
没有人。
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明明听到了呀。
她坐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身体还是很疲倦。
膝盖上凉凉的，已经上过药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只药膏。
她闻到了淡淡的木质香。
散落在空气中。
“有人么！”
她认得出来，这是她在Y国的住所。
房门打开了，女管家拿着热牛奶上来。
“小姐您醒了。”
“是谁送我回来的？我是晕倒了？”
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贝尔曼先生送您回来的，说您情绪激动晕倒在会场被他看到了。医生过来检查过了，说您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需要好好调理身体。”
“老师送我回来的……”
还有他知道那些画稿是她的。
她从来都没有和其他人说过。
除了顾承昀。
“是的，他听说您没事就已经走了。”
女管家挡着闻若笙的视线，隔着一扇门之外，是沉默的顾承昀。
“走。”
林深看懂了他的口型，便推着轮椅要出去。
“什么声音？”
闻若笙的听觉很好，她总觉得这一切都透着一股古怪。
“也许是在搬东西吧，我们刚过来，还有一些家具没有置办好。”女管家的谎话毫无破绽。
可是闻若笙还是站起身了，她掀开被子往外走。
走出房门是空荡荡的长廊。
“小姐！”
她不信，她跑下楼，什么都没有看到。
原来真的只是错觉而已。
她想见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来。
这一切都是错觉。
他还在港城，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小姐，您在找什么？”
“没有，我没事。我回来的时候，那份体检报告呢？还在么？”
她记得伊万·诺顿是将体检报告给她的。
可是，她什么都没看。
“您说的是这个么？”
女管家将客厅的茶几上那份体检报告拿了起来，递给她。
“嗯。”
闻若笙坐在沙发上，她连外套都没有穿，靠在一边翻开那份体检报告。
脑部淤血。
建议手术。
风险极大。
她一行一行扫过去，只能认出那些关键词。
不相信。
又是一份伪造的体检报告吧。
闻若笙翻到前面仔细对照数据，发现没有什么差别。
是真的。
不，也可能是假的。
伊万·诺顿说，要真真切切看到人。
哪怕听到声音都可能是隐瞒。
那么，只是一份体检报告而已，他给的东西可能也是假的。
她不需要相信这么荒唐的结论。
顾承昀明明好好的。
但，闻若笙说服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