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潇低着头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篝火噼里啪啦的炸响,用棍子捣弄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夜深了,你该休息了。”
说罢东西也不吃,朝着帐篷走去。
凤纸鸢看着穆寒潇离开的身影,他什么意思?一句话也不说?为什么看着穆寒潇的背影,感觉他哪里不一样了?
似乎……回到了她和他刚刚认识的时候,深沉,冷漠。
穆寒潇回到帐篷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看着热茶边缘袅袅的热气,模模糊糊,连带他的眼神也开始迷茫了起来。
忽的,他低声笑了笑,似乎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鸢儿……你说还能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想要的,只有你!”
“但……我似乎做错了?”
将手里的那杯热茶一饮而尽,滚烫的茶水从胸腔一路烫到了腹中。
他忍痛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直到嘴里的舌头都似乎失去了知觉。
才痴痴笑道,“我要的结局没有错,可我用的方法错了,大错特错!”
穆寒潇重新站起身来,撩开帐篷的帘子,朝着方才的那火堆前走去。
这时候他原本的位置上坐着范冠敌,他眉头紧锁,似乎在和凤纸鸢争论着什么?
穆寒潇躲在他们身后的一个帐篷旁,静静地听着。
“鸢儿妹妹!你这时候还执迷不悟吗?这世间无辜的人太多了!不止他甄月容一个!可你要知道,现在他敌对的可是我们整个东陵,还有东陵身后的六个国家啊!杀了他这一切就能结束,但要是你妇人之仁,只会酿成大错!”
凤纸鸢微低着头,藏在手袖中的双手紧紧交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范冠敌继续说道,“要是甄月容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他也希望你能大义灭亲的!下次你定不能再手软!”
“定不能再手软?你要我怎么做?亲手杀了他?”凤纸鸢笑的忽然有些癫狂,那双澄澈的双眼里似乎染上了醉意,“范冠敌!你要知道!就算没有甄月容,诗雅一样会利用别人来做这些事情,甄月容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罢了!我是绝对!绝对不会伤害他的!”
“可是……”
“没有可是!你不必再说了,不管是谁,就算不是我,别人要想杀他,也得跨过我的尸体!除非我死了,要不然,我不允许别人伤他一根毫毛!”
自从遇到甄月容,几乎每一次他受伤都是为了她,他十二万分真心的对她?而她现在要杀他?
不!她做不到,即使甄月容再将剑刺入她的心脏,她就算是死,也不会伤害他!
范冠敌轻叹一口气,无奈的,“你说的也有道理,就算没有甄月容,诗雅也会利用别人,可战场上刀剑无艳,哪一天要是我伤了他,可别怪我。”
眼看两人的气氛剑拔弩张。
穆寒潇忽然从后面走了出来,适时地笑道,“干什么一直说打打杀杀的事情,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要好好休息,明日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可都不知道,只有我们休息好了,才能给士兵和民众信心不是吗?“
凤纸鸢轻叹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可我现在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