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大典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
跪在下首的人都差不多冻成冰雕了,东陵皇平日里就养尊处优,此刻更是几乎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冻住了。
站起来的时候差点站不稳,还是旁边的穆寒潇连忙扶住了他,才没有让他有失龙威。
穆寒潇贴心道,“父皇,儿臣先扶您下去休息一会儿吧。”
东陵皇欣慰的看向穆寒潇,“恩,也好。”
进而扶着东陵皇到乾元殿稍事休息,冬至一天当中最困难的便是祭祀大典,完成了祭祀大典之后,接下来的各种礼仪都十分简单,每年东陵皇完成了祭祀之后都会松一大口气。
看着穆寒潇此刻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还亲自给他吹温手中的御湖龙井。
东陵皇欣慰的拉住穆寒潇的手,满眼宠爱的看着他。
穆寒潇讶然,抬头淡笑的看着东陵皇。
“父皇,您今日是怎么了?为何这么看着儿臣?”
东陵皇飒然笑道,“哈哈,寒潇啊,父皇老了,如今不过区区一个冬至的祭祀大典,都如此力不从心,而你,都已经长大了,虽然已经失去了武艺,但父皇手底下的兵权,几乎都已经交于你来打理了,你是否考虑一下?为父皇分忧分忧这龙椅上的事务呢?”
穆寒潇大惊,随即放下手中的茶水,单膝跪在东陵皇面前。
“儿臣不敢!父皇千万别说这样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儿臣想要谋逆呢?再者……儿臣不过是东陵的闲散王爷罢了,如今太子大哥尚在,皇位又是儿臣敢觊觎的?”
东陵皇一顿,随即连忙将地上跪着的穆寒潇扶起来,慈爱的笑道。
“哈哈,寒潇你这是在说什么?父皇有心予你帝位,之前早就和你说过了,如今你还道什么敢不敢的?程永亮一事之后,太子假疯了一次,早已经知道了朕不过是拿他当挡箭牌,助你上位,而一向善妒狠毒的皇后那一次却并未发声?朕已经有所怀疑,前段时间看你武功尽失,又失去了鬼藤国女王这一大靠山,皇后又不断在朕耳边吹冷风,让朕削弱你的兵权,恐怕……他们母子两早就坐不住了,故而,早些传位于你,才是万全之策啊!”
就在东陵皇话音刚落,乾元殿屏风后面忽然幽幽走出一个人影。
朝着东陵皇冷然道,“原来陛下早就想废了太子啊!陛下的心果然是偏的!就是不知我身处后位,可有一日对不起皇上!皇上居然只一心想着白月那贱人的孩子,从未正眼看过长风一眼!陛下真真是狠心!”
“皇后!你怎么会在这儿?!”东陵皇骇然的转过身去,却是看到一张无比阴冷的脸。
刘皇后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怎么不能在这里?!穆朗元!我今日若是不在这儿!这东陵的皇位恐怕易主了吧!”
“放肆!你居然公然敢直呼朕的名讳!”东陵皇还从未见过皇后如此放肆的模样,此刻也气得一头从软塌上站起,怒指着刘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