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吃完,杨秀芳去厨房收拾,花年年陪着季老下楼散步消食,季老说:“去那儿坐坐吧。”
季老说的是小区里的凉亭。
两人坐下,花年年还没开口,倒是季老出声道:“孩子,你想问什么,问吧。”
花年年:……他表现这么外露的吗?
不过既然对方都这么直接,他也不扭捏,道:“季老,您能告诉我师兄小时候的事吗。”
季老对于花年年称呼戚白为师兄没有任何异样,这年头,小情侣间都有些爱称啥啥的,正常。
“这说起来,就话长了。小白家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年我在西都一家少儿托管所上班,当一名少儿老师。托管所里的孩子们,都是白天父母不好照顾,所以才会送过来。有时候有些父母忙不过来,会让孩子也睡在托管所里,但不会常住。”
“我记得很清楚,小白来的时候已经快十岁,他是自己带着学费来的。我们问他爸爸妈妈在哪,起初他不回答,后来大概是烦了,对我们报了串电话号码,打电话过去,是他妈妈接起的,听了我们的来意后,他妈说:‘既然他自己去了,那就让他在那里待着吧’。”
“哪有这样当妈的。”季老现在说起来也很生气,“我还想再打,小白那孩子就站在不远处,盯着我。我想,就他妈那种态度,想来他在家里也不好,我就没打了。”
“小白在托管所里待了三年,他很聪明,没去小学念书,但小学的课本知识他全都会。我想着他总不能一直待在托管所,干脆辞职回老家阳城,让他在我这边念初中。”
季老歇了会儿,继续说:“初三的时候,眼看着要中考,结果有一天,来了个少年,眼睛看不见,自称是小白的哥哥,把小白接走了。”
当时季老可生气了,他妻子死的早,没留下一儿半女,他也没想过再找一个,照顾戚白六年,把戚白当儿子一样疼。
现在冷不丁冒出个哥哥,早上哪去了。
不过生气归生气,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欣慰,总算戚白的家人没有彻底的对他不闻不问。
而且戚夕的样子十分狼狈,想着他一个盲人,也不知是怎么一个人找到这儿来的,不免有些唏嘘。
戚白还没放学,他只好把戚夕迎进屋。
“小白放学回来后,我在旁边听他们谈话,零零碎碎的了解,小白的哥哥这些年一直在找小白,只是他眼睛不方便,这才找了许久才找到。”
“看得出,这个哥哥倒是真疼小白。”季老说着说着,叹了口气。
花年年轻声道:“所以您就让师兄和他哥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