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本来说不吃的,结果咽下去后,回味着那滋味,又忍不住挖了一勺吃了。然后吃了还想吃,一口一口的,不多一会儿一颗果子便被他挖着吃完了,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这果子看着不便宜,江莲没舍得吃,从张瑶儿新开的果子里吃了一口,便将果子收起来了,走的时候,留了一半给娘家。
半夜的时候,江海起来上厕所,出来后忽然感到肚子饿了,他忍着这感觉重新躺回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法入睡,便又起身,将白天吃的红果子拿了一颗去厨房,用刀划开吃了,肚子里有东西,再躺下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翌日起来,江海被江陈氏推醒,见老妻瞪着自己,不明所以。
江陈氏说:“你这胳膊不是疼么,怎么不知道注意一点,压了一晚上你不痛啊。”
江海发现自己果然压着右侧躺着的,前几天因为痛的缘故,他是不敢朝右侧睡的。他先是一惊,而后一顿,起身动动肩膀,惊喜地说:“哎?不痛了。”
江陈氏不信,江海因为这膀子,这几晚睡得都没往日踏实,叫她也跟着忧心。
“真的不痛了。”江海小心的将膀子转动,确实一点痛觉都没有了,正常得不得了。
江陈氏不放心,起身穿衣,“谁知道过会儿会不会再痛,我得去赶大狗的牛车,去镇上买药酒。”
江海没反对,干农活的,家里每个牛、驴帮着拉东西的,都要人力去抗,不注意就有扭伤,他们家里时常都要准备些治跌打损伤的药酒的。
结果这药酒买回来,很长一段时间江海都没用上。
而当天江莲因为走的早,回到家时间还不晚。地里刚忙活完,江莲的丈夫就去外面找活计干了,她将张瑶儿交给自家婆婆看着,背起背篓去了地里,地里杂草又冒了些,得及时清理掉。
到天快黑时江莲才背着一篓子草回来,手上都是拔草时沾上的泥。她去厨房水缸里打水洗完手,又急急忙忙地去厨房帮着婆婆做晚饭,直到吃了饭,洗了澡,这一天才算停歇。
张瑶儿已经睡了,平常她爹不在的时候,她都是跟着江莲睡。小姑娘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枕头边还放着白天江凡给的那束花,不过现在花瓣都蔫儿了,缩成一团,已经可以直接扔了。
江莲忽然想到顾芳秋跟她说的,把这花捣碎敷在脸上、手上的话。在昏暗的油灯下,江莲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看,明明年纪才二十出头,这双手却已经又粗又黑,上面全是口子,摸起来自己都觉得扎手。
将花拿起来,江莲走向门外的脚步忽然拐了个弯儿,拐去了厨房拿了碗,将枯萎的花朵扔进碗里,拿擀面棒捣碎。
想着顾芳秋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与那青葱似的白皙双手,江莲心道:这般好看的花儿就这么扔了确实可惜,试一试也无妨。
第30章
母虎的伤腿连着泡了几天, 如今已经痊愈, 不过因为一直躺着,它越来越焦躁,再下去江凡怕它心理出问题,没办法, 江凡只能把这娘俩放归。
放归那天, 还是请的那些人, 江凡与他们一同将母虎抬上山, 停在当初发现它们的那个位置。
叫张书墨领着高虎他们下山,江凡等他们走远了,拿了片英草叶子在母子俩鼻子边抹了一圈。等了一会儿, 这娘俩看着要比刚才精神些了。
江凡身上挂着涤尘果,倒是不怕母虎忽然攻击他,他敲了敲母虎的大脑袋, “以后遇见公虎,叼着崽子赶紧跑,再有下次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得了你们。”
母虎因为有了点力气,脑袋能动了, 它嗷呜一声,忽然咬住江凡的手。
江凡惊了一跳, 但是手上没有疼痛传来, 不是涤尘果吸收了攻击力量,而是母虎没有咬下去,只是把江凡的手含着, 在江凡瞪着它的时候,慢吞吞把手给吐出来。
江凡笑了,自己那些白骨木果然没白用。他双手捧着母虎的头下力气地揉了揉,被母虎宽大肥厚的爪子一脸嫌弃地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