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和芸夏在门口擦肩而过,一进一出,皆是脚步匆匆。
温映寒眼睛微微动了动,“怎么了?”
芸夏福下了身,“禀皇后娘娘,皇上回来了。王公公刚刚过来传话了,说皇上待会儿便过来。”
温映寒怔了片刻,望了望窗外的大雨,“还是我过去吧。”
“芸夏,备轿。”
……
算起来温映寒与沈凌渊也有两日未见了,原本想着他不过是去趟北营,很快就能回来,却没想到这短短两日的时间,竟发生了这样多的事。
温映寒下了轿子,是王德禄亲自举着伞出来相迎,气势恢宏的承和宫甚是威严肃穆。
温映寒走进内殿的时候,沈凌渊正在寝殿里更衣,见是她过来了也未叫她在门外等候,直接道了句“进来。”
温映寒将王德禄和芸夏都留在了外面,独自推门走了进去。
沈凌渊已经换了一件深色的金龙纹锦袍,墨色的长发半束,腰间的锦带纹样尊贵,举手投足间是浑然天成的气质。
温映寒望了眼旁边架子上衣角微湿的衣衫,可见他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
沈凌渊在望见她神色的那一刻凤眸微微动了动,冷硬的薄唇轻抿,未说什么,抬手轻握了她的胳膊,将人先带到了自己身边。
“朕都听说了。”
温映寒微微怔了怔,周围尽是她熟悉的气息,凝神香的清冽莫名舒缓了她从昨日起五味杂陈的心绪和紧绷的心弦。温映寒忽而发觉自
己也是想见一见他的。
沈凌渊抬手揉了把温映寒的额发,声音低沉却带了几分哄劝“朕本打算换件衣衫就去你宫里的,怎么这么着急先赶过来了?”
温映寒垂下了视线,眸光望在了他前襟间繁杂的暗纹上,“只是不想……”
不想再让皇上冒雨而行了。
她知道,今日大雨,道路难行,沈凌渊本可以在北营再待上一日再回宫的,可他如今这个时辰便回来了,只可能是为着她的事。
沈凌渊眸色微深,轻揽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将人往自己怀中带了带。
他声音低而沉缓却莫名使人心安“有关柳氏,朕会彻查的,别担心。”
温映寒轻轻摇了摇头,“臣妾已经派人去查了,不是来同皇上告状的。”她轻敛了神色,身子靠得沈凌渊太近,无形间沾染上了些许属于他的温度。
温映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也是想见他了。甚至不知道见到后要做什么,只是单纯地想见一面。
明明才分别不到两天。
昨晚也是这样,发生了很多事,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无法入眠,下意识地便望了望身侧那个空着的位置。
好像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有这个人存在了。
被一个人恨到入骨的滋味不好受,多年以姐妹相称的人将她推入了寒彻骨的湖水里,即便她从前设想过这样的可能,但面对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每每想至此处,温映寒便有些自嘲,彻夜辗转,转眼间便已是天明了。
沈凌渊凤眸微微动了动,“大雨难行,今日就留在朕这里吧。”
温映寒难得地没有说出推拒的话。
沈凌渊收了视线朝门外低声吩咐了一句,转而望向温映寒道“听闻你这些日子喜欢喝沈文茵宫里的花草茶,便给你备着了。朕去一趟书房命人搬一部分奏折过来,你先喝茶等一等朕?”
温映寒轻轻颔首,“臣妾就在这里等着。”
沈凌渊从喉间“嗯”了一声,声音低醇沉缓“那边的架子上有书,这边的书架还没让下人整理过,你先看一看有没有喜欢的,没有的话就叫王德禄去库房给你拿一些过来。”
温映寒微微弯了弯唇,琥珀色的眸子甚是清澈,“臣妾知道了,皇上快些去吧。”
王德禄已经端了茶进来,温映寒望着沈凌渊离去的背影,轻抿了一口热茶。外面雨声淅淅沥沥,屋中的凝神香在雕有祥云瑞兽的赤金香炉里沉静地燃烧着。
温映寒一个人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踱步到了书架前。
那书架高大,上面放着的却不只是书,还有一些瓶瓶罐罐装饰性的摆件,正如沈凌渊所说,这上面看起来确实还没被下人整理过,各类书籍混杂,大多是些兵书。
温映寒闲来无事,大致按照类别整理了一下,指尖触到第三层的时候,忽然摸到了一个压在书下锦盒状的东西。
温映寒微微一怔,犹豫了片刻轻轻将盒子抽了出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锦盒,长条的形状,颜色暗淡。里面盛着的是一条宫绦,一样看起来旧旧的了,编织的手法也不似是珍制局那边会做出来的东西。
温映寒下意识地将宫绦拿了起来,头部忽然刺痛了一下。
这一阵疼痛远比先前的几次要严重,温映寒揉了揉额角微微缓了缓,没有心思想那条宫绦,先将它装进盒子里,塞回到了架子上面。
她摸到软榻边坐了下来,轻舒了口气,余光望见茶盏上飘散的白烟,端起来微微抿了一口。
……
沈凌渊站在宽大的金丝楠木书案后,忽而听见了寝殿里杯子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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