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说曹操曹操到,马上她就听到了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万中华的声音从门外就响起来了,不停的在喊着陈晓白和万幸跟万志高的名字。
两人循着声音出去,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万中华。
万中华一进来,便紧皱着眉毛,抓着万幸上下看了一圈,一叠声的问道,“没出事儿吧?到底是怎么的,怎么就遇上劫道得了?”
万幸挠挠头,和陈晓白对视了一眼,还是无奈,将手表从背后拿了出来,笑眯眯的说,“爸爸生日快乐——我是和知洲哥哥给你去买生日礼物去啦。”
看着女儿手中捧着的机械手表,万中华一愣,旋即就觉得眼眶一阵的火热,夹杂着疯狂涌上鼻腔的酸涩感,怎么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万幸软着声音说道,“我还买了生日蛋糕,等会咱们吃一点,给知洲哥哥也留一点吧……”
剩下的话她没能说出来,就被万中华给整个人拥入了怀里。
万中华嗓子哽咽,双目通红的看向了陈晓白。
大门开着,饶是知道这个时间没有人来,陈晓白也觉得脸上通红,不由推了推他的肩膀,赶紧说道,“快进屋吧……这都什么样子啦。”
万中华搂着她,沉默的点了点头。
后面传来了‘吱呀’一声的开门声,三人同时回头看去,却发现是呆了吧唧的万志高正揉着眼睛从门口跌跌撞撞的走出来,全然还是没睡醒的睡颜,就连眼睛都没能完全睁开。
然而在发现屋子里面几个抱在一起的身影之后,万志高意识都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诚实的,迈着跌跌撞撞的小步伐,朝着他们跑了过来。
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嘟囔着说,“抱、抱抱,小高也抱抱……”
伴随着小奶音结束,万志高也终于加入了大家庭。
一家人相拥,万幸笑眯眯的,一手还举高高的捧着盒子,心里却突然想,也不知道这大晚上的再出去,贺知洲冷不冷?
……应该不冷吧?都快七月的天了。
再说了,他出去的时候,赵建国和大队上两三个正在开会,算是领导的大人也都一起跟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远方的贺知洲:哈——楸~!
第93章
这大概是农村很少能有的庆祝生日的规模了, 万志高自打知道是要给万中华庆祝生日之后, 乐的简直是找不着北, 要不是怕吵着街坊邻居, 早就已经满屋子乱窜了。
现在的蛋糕并不花哨——太花哨的她现在也买不起,因为是给万中华庆祝的, 加上四个人谁都能吃一点,所以万幸买的个头还不小,这么一个蛋糕,就花了五块钱了。
万志高早就在一边馋的一直流口水, 可是看着蛋糕在眼前,又不舍得让别的东西占了肚子, 便一直强忍着。
万幸看着笑的不行,很想把这一刻给记录下来, 可却没有相机。
看来,赚钱果然还是得提上日程啊。
“小贺那孩子一个人过去没事儿吧?”陈晓白一边吃着手中美味的蛋糕, 突然想到了孤身一人跟着警察同志去了派出所的贺知洲。
万中华摇了摇头, 说道,“没事,只是去做个简单的笔录,他这算是见义勇为, 而且那两个人还是个通缉的惯犯, 这一代犯得事儿不少,听说手上还沾着人命,说清楚了经过之后, 就能回来了。”
陈晓白这才点点头,安心的继续小心的吃手上的蛋糕。
她父母虽然有正经工作,工资也算是比较多,在城市里都算得上是生活的比较富足的人家,可蛋糕这种稀罕的东西,也不舍得怎么吃,唯有过生日的时候能吃一次。
后来她下乡,这么多年,虽然万中华待她很好,可一个农村的糙汉子,哪里能想得到去给老婆买蛋糕啊。
她又不想铺张浪费,这么多年愣是没吃过一口,而每一次去镇上赶集的时候,也基本都是有要买的东西,或者是有事情,根本也腾不开手去买一个尝尝。
这一次再尝,也觉得特别的香甜。
倒是万幸在一边拧着脸吧唧嘴——一点都不好吃。
现在的奶油并不是后世的那种精细的奶油,手工艺也根本达不到,奶油里面还有很多糖沙,吃起来奇奇怪怪的,弄得牙齿都很难受。
看着一边的万志高吃的香甜的模样,万幸把手上吃剩下的一块吃掉之后,决定把其他的全都留给陈晓白和万志高了。
……毕竟喜欢吃就要多吃点嘛。
一家人刚庆祝完万中华的生日,门口就听见了响动。
贺知洲去了一趟派出所,最后又被两个公1安同志亲自给送了回来。
还好当时算是月黑风高,路上一个鬼影都看不见,否则指不定第二天就又要传的沸沸扬扬的,以为贺知洲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了。
他回了一趟万幸家里报平安,之后拎着万幸特意给他留的一小块蛋糕走了。只是临走前,他和万中华一起,出去到门外的大树下头说了会儿话。
万幸目送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恍然发觉,今年不过才十五六的贺知洲,居然已经快要和万中华一般高了,而且看这势头,估计还再继续得长个子,说不定都能冲破一米九大关了。
这年头身高一米九,身材又壮硕,长得也板正的,那可真的是极少数人了。
“叫叔出来啥事?”万中华递给了贺知洲一根烟。
他已经从心底无法将这个超龄成熟的人当成一个孩子了,即便他今年不过十五六,可到底是和寻常人家长大的孩子不一样。
贺知洲笑了笑,将万中华的手退回去,给拒了,说道,“谢谢叔,我不抽这个,打小闻不了。”
他知道万中华也是不抽烟的,身上会随身带着,也是近些日子才有的习惯,因为出去跑车需要烟打交道,甭管好坏,反正先抽了就是。
万中华也没勉强,但看着贺知洲的眼神却赞扬了一下,他父亲是军人,烟草这东西,早年害的国人受了大难,即便现在的烟草和从前的不一样,可还是心里抵触的很,毕竟自小受到的熏陶就是这样。
“叔,我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过两天就得上道了?”贺知洲想了想,说道,“途中是不是得经过小李村?那几个着重的受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