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明明白过来。
柴小胡前后给沐明至少打了五六个电话，一再央求他帮忙，并一再强调必有重谢。沐明自然不可能没印象。
沐明所以一直委婉的拒绝，是因为他们这行其实有很多规矩和忌讳。
所以，一般不是熟人推荐的生意，他们是不接的。无论对方多有钱有势，许诺给多少钱。
可是，柴小胡却并不知道这个潜规则。
但柴小胡既然已经进来了，沐明也不好直接把柴小胡给轰出去。
沐明虽然也看重钱，但是他并不像他老婆那样，势利的那么直接。他比他老婆更聪明，知道做他们这行，和做其他生意也是一样的，最好还是少得罪人，和气生财。
沐明做的这行，其实就是帮着天师教的道士们拉生意。
因为传统的沿袭和天师教的教规，他们这行一般不直接向客户收钱，而是客户主动给他们和做法事的道士们捐一些东西。
虽然不直接收钱，但其实他们也是有一定标准的。
介绍一个普通的道士做一场法事，一般捐的东西在一千块左右。要是比较有名的道士，比较难的法事，那至少也得是过万。
如果想请张天师出手，那至少也得是十万以上的等价物做中介费。
像柴小胡说的这种大法事，一般中介费就得五十万以上的等价物了。
而这，还不包括捐给天师的那一份。
一般天师还要另捐两倍的等价物。
正是因为这些繁杂的规矩，让沐明不愿意接陌生人的生意。当然，还有一个让沐明把这生意做的这么隐蔽、这么麻烦的原因是，天师教有教规，本教弟子帮人做法事，不可以收钱。
按柴小胡的这个要求，沐明这一单至少要收柴小胡五十万的等价物，而且事后还要给张天师一百万。
但沐明见柴小胡的穿着都很普通，并不像是能拿出一百五十万的人。而且，他还没有熟人介绍。
于是，沐明向他老婆使了个眼色。
他老婆孟慧立马便明白了。
“小子，要请张天师出场，可不是凭你张一下口就行的。你知道天师做一场法事，要多少钱吗？”
柴小胡诧异的看孟慧一眼，“不是说你们天师教给人做法事，都是不收钱的吗？”
这个规矩，柴小胡是从张素凝口中听说的。他也由此以为，天师教的人，都是一群视金钱如粪土的世外高人。
柴小胡这话刚讲完，陈天山便笑了起来。
“小子，你可真够直爽的。大师也要吃饭呀！
都像你这样，那大师们只怕早就被饿死光了！”
沐明夫妇则是被柴小胡这话给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他们天师教确实有这个规定，做法事不可以收钱。所以，他们虽然想反驳柴小胡，却又没办法反驳。
陈天山的那个女秘书，这时也好心的小声提醒柴小胡一句，“虽然大师们做法事不收钱，但是我们一般都是要捐一些东西的。”
柴小胡点头。
“这个我懂。我说过，只要天师能帮我女朋友治好病，我一定有重谢！”
说着，柴小胡拿出两个小纸盒，放到沐明的面前。
这两个纸盒里，一个里面放的是金丹果，是准备酬谢沐明的。另一个盒子里，放了一片神农叶，是为那位张天师准备的。
柴小胡知道，沐明和那位没见面的张天师，应该都是修行者。那么金丹果和神农叶，对他们便是最好的礼物。
虽然目前普通人买不到金丹果和神农叶，但豪门和一些修行家族之间，偶尔也有交易。
一般一个金丹果至少值两千万，一片神农叶更是要抵十几二十个金丹果。
所以，柴小胡这次拿出的礼物其实一点也不小气，反而很大方，甚至可以说豪。
他所以对沐明和张天师这么大方，主要是因为柴小胡以为，这位张天师是张素凝的老爸，他是看在张素凝的面子上。
但是，这些人却都不知道，柴小胡这两个纸盒里装的东西，其实价值远超陈天山带来的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