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警笛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箫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眼泪。把车子调转车头,驶回了内海。
在路上,箫剑的手机不断响了起来,箫剑看也没看,接也没接。这次,狂人和铁蛋是护送刘长春来给邵野和舒琴看伤,但是,在半路上,遭到了截杀。
之前,吕龙说过,消息只传给了狂人,叫狂人送刘长春来。不想,这消息居然传了出去,并且,能如此迅速的做出反应,截杀了狂人,掳走了刘长春,这明显是不想让刘长春给邵野和舒琴看伤。
箫剑在路上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此事,和换金所是万万不能脱干系的。而且,狂人临死前曾说,河水堂,有内奸。但是,狂人没能说出内奸是谁?
可是,不管这个内奸是谁,不管换金所不换金所。还是谁,这已经彻底的触犯了箫剑的最终底线。箫剑发誓,一定要查出这幕后黑手和幕后主使者。不管是谁,务必,要血债血偿。这,是绝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的。
换金所,又如何。但得自己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就这么眼睁睁的发生而无动于衷。要是那样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女人,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托付给了自己,到最后,竟然都闹的这般下场。自己这个保护他们的老大,要是不给自己一个说法,简直都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箫剑把车子开到了云阳商铺。车子停下来之后,箫剑揉揉红肿的眼睛。从衣服里掏出一根烟,静静的抽了一根。这时候,吕龙从屋子里出来:“老箫,怎么回事儿,怎么不接电话。恩,回来了,鬼医呢……”
吕龙的话没有说完,瞥到了车子后座上的两个尸体。吕龙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这是……”
箫剑轻轻的吐出一口烟:“这是狂人和铁蛋。死了,被人截杀了,鬼医刘长春,被人掳走了。”
吕龙再次张大了嘴巴:“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人截杀他们?”
箫剑道:“河水堂,有内奸!”吕龙更是惊讶无比愣在了当场:“河水堂,有内奸?换金所的内奸?”
箫剑闭着眼睛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狂人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说的。应该是错不了的。”
吕龙点点头,招呼戴震,把两人的实体包裹着处理了一下,把之前的那个司机叫来,叫她把两人的实体运回洮南城下葬。
狂人,是河水堂一员大将。
是河水堂众人兄弟之中,唯一一个从兄弟们当中脱颖而出,靠着自己的实力,稳扎稳打的一步一个脚印,熬到了今天堂主的位置的兄弟。出道以来,对河水堂,对箫剑,忠心耿耿,一心不二,不想,今天,居然就闹了这么一个下场。不明不白的死去。这,如何不让箫剑心酸落泪。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而且,要明明白白的活着。吕龙看着一脸悲凄的箫剑,摇摇头,叹了口气“老箫,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这事儿,目前,只能先放一放。邵野老前辈还有舒琴的伤势,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还是要想一想,要怎么救治两人吧。”
箫剑仿若未闻吕龙说话。独自在那里又抽掉一根烟。过了好一会,才幽幽道:“小龙,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吕龙看着箫剑道:“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箫剑道:“为了高芳一个人,我们现在伤了两个,死了两个,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伤亡,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吕龙冷色道:“老吕,话不能这么说,事情也不能这么看。命是命,事情是事情,芳姐是河水堂的人。甭说是芳姐,就算是河水堂任何一个兄弟,出了这种事儿,那么,整个河水堂都会倾力去救。哪怕,牺牲了整个河水堂,这个人,也要救。这是一种精神,一种态度。也是河水堂的魂。
而不是把这件事儿单单的拿出来单独说事儿。人命,哪个都是无价的。是不能用这种方法来比对的。只要人活着,就必须要救出来。哪怕,为此,牺牲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都在所不惜。你明白嘛?”
箫剑想了想,点点头:“我明白了。”
吕龙也点点头:“你想明白了就好。心里不要在有什么芥蒂了。就算你想停下来,河水堂的兄弟们也不可能让你停下来。生活,是残酷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仅此而已。”
箫剑点点头:“小龙,谢谢你。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敞亮多了。谢谢。”
吕龙笑了笑:“看你说的,我们两个,还说这些干什么?”
箫剑干哑的笑笑:“当初,我把你和老孩儿带出来,本来,以为,我们三个在一起,创出一片天。然后,就过着天堂里一般的生活。呵呵,可是,现在,似乎,我们达到了比预想中还要高的目的,可是,似乎,我并没有感觉到幸福。你说,人这辈子,折腾个什么劲儿呢。”
吕龙也愣了愣,随即摇摇头:“这个,我也说不好。大概,人活着,就是个折腾吧。这就是人生。人生,从来都没有谁都是那么顺风顺水的。都是在折腾之中磕磕绊绊的生活着。”
箫剑也摇头笑了笑,刚想说什么。这时候,青儿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大声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呢,快进来,邵老前辈醒了!”
箫剑和吕龙闻言,赶紧跑到屋子里。
戴震正坐在床上,手扶着邵野给邵野喂药。
箫剑进去,赶紧道:“邵老前辈,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