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见到他出现在包间外,宁景年竟胆怯着不敢上去,傻了一般地看他,直至程跃忍不住笑出来。
那脱下身上沉重包袱般的一笑让宁景年慢慢醒悟过来,手上的茶杯一丢,立刻站起来还因此撞上桌子,却不及理会,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来到他面前,却最终,紧紧握住他的双手。
◇
天公作美,朗朗乾坤煦日高照,一切水到渠成。
程跃把和赵大人交谈的事情稍微一说,宁景年对他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本看一日工夫才过去一小半想拉程跃上街逛逛,后来出了客栈就上马车回府,到了府里拉着他直奔宁老夫人整日烧香拜佛的祠堂。
今日之事今日毕,知道程跃的心结在哪还不趁早解开,捂着掖着等它发酵变臭变烂,到时哭都找不到对象!
在祠堂外头打听清楚宁老夫人就在里头,宁景年要进去,程跃却拽不动了。
宁景年笑眯眯看他:害羞呢?
程跃朝他翻白眼:我没必要进去吧?
怎么没必要?这是我们的事。
程跃站在外头迟疑犹豫,宁景年看准时机手上使劲,就把他半拽半拉地带进屋里。
娘。書香門第
宁老夫人正在闭目养神,儿子的一声娘让她张开眼睛露出喜色,可一见跟在他身边的人,手中的念珠掉在地上,啪嗒作响。
知道是一回事,本该死去的人活生生又站在眼前是另一回事。
知道是一回事,本该死去的人活生生又站在眼前是另一回事。
你……你……宁老夫人指着程跃,晃晃悠悠站起来。
程跃只得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做了个揖:宁老夫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确定没看错,宁老夫人全身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回去,久久叹一口气,摆摆手。
程跃再无话,这时宁景年上前,看一眼身边的人,然后慢慢跪到母亲跟前。
他这一跪,虽无话,但身为母亲,宁老夫人再傻也知是何原由,看一眼他,不禁悲从中来,哀呼道:你这孩子、你这孩子,你这叫我死后怎么同你爹交代啊!
宁景年跪行上前,抓住母亲双手,恳求道:娘,是孩儿不孝,可孩儿真是铁了心了,您就成全孩儿这一次吧!
宁老夫人再苦再悲,一见这至亲血肉难过期待的神情,心就软了三分,加上之前就猜到大概,这时也不过是一时悲从中来。摸摸孩子的脸,宁老夫人抬头看向程跃,说道:程少侠。
她一脸肃穆,程跃不禁撩起下摆跪下:宁老夫人。
你对景年,是真心实意的吗?
程跃认真看她:是。
你能指天发誓,你绝不会伤害他,背叛他吗?
程跃不假思索抬手,同时瞥见前方跪着的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窃笑。
这人!
程跃恨不能现在就起身离开,看他还得意!可是现在虽恼却也不是发作的时候,犹豫片刻,程跃还是慎重地在宁老夫人面前起了誓。
一会儿再收拾你!
发完誓,程跃于心里悻悻地做了打算。
宁老夫人让程跃起来,说有事要和宁景年私谈便让他先出去,程跃正恨不得,在此处他总觉得尴尬万分,向宁老夫人说声告辞,便出了屋。
不知道屋里的人要谈多久,程跃也不便一直候在外头,想了想,便在院里随意逛逛,这一逛,就在另一个有假山池塘的院里看到了和丫鬟们玩耍得正欢的小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