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着答好,随即就出了书房。
魏濂做了个深呼吸,一身的疲惫就释放出来,他转出书房从廊下直接进了兰苑。
顺着路就进屋里,正见傅晚凝坐在灯下,捏着针在缝衣裳。
他近到跟前,才看清那是给小人儿穿的,他笑道,“给他做的?”
傅晚凝收紧线做好结,轻声道,“我做晚了,只怕回头他没衣裳穿。”
魏濂从她手里接过那小衣裳,粉嘟嘟的一件百子衣,上头还特特绣了几只神形逼真的猫,可爱的紧,他把那衣裳叠好放进柜里,托起她的手在灯下看,果然戳了不少伤口,他心疼的摸着,“哪要你亲手去做,我都私底下置办好了衣裳鞋子,你带着身子,本就辛苦,这活不做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阅,鞠躬。
第55章 五十五个串儿
傅晚凝浅浅勾唇, 点头道, “不做了。”
她拉一下魏濂, 魏濂便坐到她身旁,她揣度着话道, “我瞧你忙的空不下来,向前你和我说,过了八月就会闲,可你却是越来越忙。”
她膝上还置着针线篮子,魏濂提起篮子放桌上,望着她道,“确实是停不了。”
傅晚凝伸出手和他的手相握,目光在他眼下的青色顿了顿, 终是抿嘴不说了。
魏濂就势带她起身,揽过她的肩道,“怕我累坏了?”
傅晚凝闷闷道, “哪怕空个两天也好啊, 这么没日没夜的, 身子迟早受不了。”
他们进里间, 烛火泛黄,营造出一种静谧的氛围,很能勾人疲倦。
魏濂送她上了床, 半身趴在床侧,手也捻一截她的发,缓慢顺着, 眼睛盯着她不舍得动,“你说去金陵,金陵离邺都不远,这一阵子忙过,我空闲了,就能带你去。”
傅晚凝朝他移了移脸,他的手便散开发,抚住她的半边脸,她依赖的将脸埋在他的手中,感受着他手掌的温热,她绵声道,“不急的,我这样也不能乱跑,容易添乱。”
她才有俩个月,肚子虽未现,但外出却是个□□烦,随时随地能整出事,其实呆在府里最安心。
魏濂眉梢生悦,他蜷起长腿,全身窝进了床,他的脸渐渐贴近她,手不断伸展,置于一处温绵,他试着摩挲,便听她嘟囔一声,他倾过脸去吻她,“听说按摩一段时间就不胀了。”
傅晚凝猝然往上伸着脖子,双肩微缩起,压抑的呼吸便被他轻而易举的由高至低带起,她没那么容易躲开,舌尖被他占夺,她的眼眸里盛出羞,断着声道,“……不行。”
魏濂的唇下渐轻,手却没听她的话,盘桓着就是不愿离去,耳边是她的细微却急促的喉声,他听着又升起怜爱,只松开她的唇笑,“碰不得,又颤又抖的。”
傅晚凝欲偏脸,他却不让,她的眸光里碎满了星,眨一下,便能惑一人,她无促的用手揪着枕头,拿眼瞪着他哭,“别摸了。”
魏濂不清不楚的唔着,他伸指拂掉她眼角的晶莹,似被蛊惑般的在她脸侧轻划,直落到那颈边跳动的脉搏处,他的手停了,浓墨渲染进他的眼里,他携一腔深情将唇覆在其上,感受着她的战栗,那一身的戾气又被妥善的收敛住,只余温情以待。
傅晚凝双目空洞着,她的心和身都被他吸附住,她连叫喊都不会做,他赠予的恶和善都被她全盘接受,是好是坏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他这个人,他释放出的讯息在告诉她,他对她的恋慕已近偏执。
傅晚凝忽然张手抱在他的腰上,她仰着头,应承着他的悲喜欢痛,也用最笨拙的方式来抚慰着他。
他们在黑暗中落单,命运让他们交织在一起,面前人便是他们眼中光,从此再也容不下旁的人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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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节到了。
傅晚凝是头一次起早,香阁拿了通袖袍来给她换上,随后便扶着她要出门。
傅晚凝滞脚道,“等一下。”
香阁不明所以,“夫人,咱们要快些。”
傅晚凝对她笑笑,转手去起开首饰盒,将里面的小盒子捡起来打开,她拔出戒指戴在指上,缓声道,“走吧。”
香阁急忙随她出去。
命妇入宫,入的是内宫,今年特殊,皇后去了萧纪凌一直未再立后,后宫协理权在刘贵妃手中,命妇觐见自是由她的嘉福殿接待。
女人聚一起无非就是唠唠家常,说说孩子,朝政大事又不能说,只能刘贵妃说什么她们就跟着应什么。
她们坐两桌,傅晚凝和如意挨在一起,两人见面一笑免不了,之后就都自顾听刘贵妃问候着人。
刘贵妃怀有一月身孕,难免心高气傲,对着一众命妇不耐的很,她闲淡的拎了几人扯扯话,便把视线投向傅晚凝,傅晚凝在这些命妇中属实突兀,她长得纤巧,面皮白皙精致,虽是低着头,可也瞧的见她眼角边那颗出挑的泪痣,光人坐在那儿,就将大半的目光都吸过去。
刘贵妃对着她打量一番,随后才撇着红唇笑,“这位就是魏厂督的夫人吧。”
傅晚凝撂下筷子,起身冲她敬礼,“臣妇见过贵妃娘娘。”
相貌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嫁给太监,刘贵妃示意她坐下来,翘起手指托了托脑后的发髻,笑道,“魏厂督好眼光,竟能娶到这等容颜的美人。”
傅晚凝适时的回话道,“娘娘谬赞了,臣妇面貌粗陋,登不得台面儿上。”
刘贵妃耸起肩,笑得更快乐,“夫人过谦了,论起来,本宫和夫人才见第一面,但是本宫见着夫人就格外亲切,像一家子姊妹,一点也不生疏。”
“娘娘温和有礼,待臣妇甚亲,但规矩尚在,臣妇如何也不敢和娘娘称姊妹,”傅晚凝说。
刘贵妃便索然无味,跳过她又问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