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凝将手卧在身前,轻眨着眼问,“你期待什么?”
魏濂朝她咧大白牙,“不是想看我吃醋?”
傅晚凝又想将脸藏被褥,被他一伸手给托住了,她垂眼道,“你放开我。”
魏濂掂掂她的脸,道,“我不想放。”
傅晚凝便朝床里滚去,正给他空出一块地方,他顺着躺好,眼还落在她身上,瞧着她皱皱鼻,他翘眉道,“有身孕了还这么活泼。”
傅晚凝戳他胸口,“你去洗一下。”
“嫌我邋遢?”魏濂捂住那只好动的手,将她往身前带了带,就着姿势去吻一下她,“等等我。”
而后翻身下床,进小间去了。
半盏茶时间,他再出来,床上人快要与周公下棋,他钻被窝里,手极缓的穿过她的后颈,让她枕上了他的胳膊,恰在这时她迷糊出声,“富贵变了好多。”
魏濂侧着身,眸光放在她的面庞上极柔和,“变哪儿了?”
傅晚凝叹道,“说不出来。”
魏濂顺她的背,道,“那不是变了,那是他本来的模样。”
傅晚凝唉着气,渐渐落入梦乡中。
翌日清晨出太阳早,傅晚凝醒过来时,床侧已不见魏濂,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听香阁悄着声进来,便问道,“香阁,老爷出门了?”
香阁将衣裳挂上木施,微声道,“老爷在书房,您要去找他吗?”
她的嗓音不复平日的朝气,听着有种颓丧感。
傅晚凝朝她伸手,她接住手将人扶下地,傅晚凝侧眸看着她道,“香阁,昨晚的事不必自责,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香阁抬着她的手为她穿衣,谦声道,“若奴婢不走,小夫人也不会丢。”
傅晚凝温声道,“那如此说来,按源头得怪我身上,你若不是不放心我,又怎会让她等在那儿,过来接我?”
香阁帮她系好腰带,吸吸鼻子道,“哪能怪到您身上?”
傅晚凝抿笑,“我和她就是两个讨嫌的,你一个人要看两个人哪里看的过来,整好昨儿没带几人,她又到处跑,就更不好跟着了,若真要说,还得怪到她自己头上。”
香阁便破涕为笑,按她下来给她梳发,“您真好。”
魏濂进屋里,正听到这句话,乐道,“瞧瞧,谁都说你好。”
香阁冲他俯一下腰,憋着笑朝外走了。
“你不上朝吗?”傅晚凝问道。
魏濂手里捏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头放了只戒指,他拿起那戒指,戴到她手上,道,“告了一天假,这个好看吗?”
傅晚凝的眼睛不自觉落到他的手上,那无名指上戴的戒指正和她手上的相像,她微红脸道,“好看,为何让我戴这个?”
魏濂摸着那戒指的花纹,按上了一块凸起,瞬间有锋利的细钢针翘起,那钢针没多大小,恰有她的食指长,魏濂伸手往上摁一下,鲜血就流了出来,他道,“还挺好用。”
傅晚凝赶紧用帕子将他的手包住,“给我防身的?”
“千秋节要到了,往年是不要命妇进宫的,但瞧如今的形势,估摸避不了要进一回宫,”魏濂把那钢针收回戒指缝里,先给她取了下来,“原我说不让你再进宫,也可能要食言,你怨我吗?”
他把小盒子放进首饰盒中,弯身坐到矮凳上,瞧着她的侧脸出神,“若真不想去,我回头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躲开。”
他这话听着就牵强,皇族要求他们进宫,他要真硬扛着不让她去,那岂不是违抗圣令,汪袁前脚才被抓,萧纪凌正愁没借口治他,他若敢做,将好给了萧纪凌由头。
傅晚凝转脸对他轻笑,“先前是我不懂事说的话,你身在这个位置,大事上我差不了手,这等琐碎之事还得让你操心,显得我很没用,不过是进宫一趟,我充一回呆子就好,你不要为了我跟皇上对着来。”
魏濂将她搂进胸膛,极郑重道,“只这一回了,再没有第二次,往后你想在哪儿就在哪儿,再不用躲躲藏藏的怕人撞见。”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阅,鞠躬。
第53章 五十三个串儿
渐入秋, 早晨天也亮的迟, 魏濂进刑部大牢时, 灰蒙蒙的一片,瞅着是要下雨, 他拂去散落在脸侧的头发,跨进了大牢里。
刑部的大牢简陋的多,比不上东厂诏狱的繁琐也不及镇抚司狱的沉闷,约是常年闲置,总能闻见一股霉味。
周康哈着腰跟在他后侧,竖起耳朵听他吩咐。
魏濂走到关押汪袁的牢房前,看他倒在地上半死不活,魏濂眉直跳, “你们给他用刑了?”
周康抬袖朝他拜,“下官再没眼色,也不能随随便便对汪公公动刑, 汪公公从昨天进牢里就这样儿了, 下官也不敢劝, 还好您来了……”
魏濂指一下那牢门。
便有狱卒过来将门打开。
魏濂思忖着问周康, “他是不是到现在都没吃饭?”
周康磕着话道,“……下官叫人送了饭菜来,可是汪公公都不碰。”
魏濂便朝他挥挥手, 他如释重负的迅速退走。
魏濂进牢里,蹲在汪袁面前,背手朝他面上轻拍, “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