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行一颗心都被她哭化了,也不管魏濂在场,就抱着人哄,“这不还有我吗?你嫁我就不用回宫了。”
魏濂切一声,“人儿看的上你吗?”
嫁正常男人可比当太监的妾有福多,是个脑子正常的都会选。
芙漪娇羞的仰望着沈立行,他那硬挺的相貌让她心荡漾,“奴婢愿意嫁给沈大人。”
魏濂目色含嘲,“你什么身份?攀的上他吗?给他做妾还差不多。”
芙漪自觉委屈,又是一阵哭。
沈立行大剌剌的扬声道,“卑职答应娶不就成了,谁还能挡着卑职?”
芙漪面露倾慕,只靠着他不想起身。
魏濂啧啧两声,“行吧,既然你们两人有情,我就做个好人,让她认我夫人做姐姐,嫁你也没那么多事。”
沈立行做大喜状,“谢厂督体谅!”
芙漪也弯起腰道,“奴婢谢过老爷夫人,奴婢以后都谨记老爷夫人的恩德,日日为你们祈福。”
魏濂袖一甩,“祈福就免了,别背地给夫人扎小人,咱家就算积德了。”
芙漪便有惭愧,“奴婢想当面给夫人道声歉……”
魏濂凉凉的望她,“免了,夫人才好些,见着你又得头疼。”
他停了停,接道,“有什么话直接跟咱家说了,咱家回头传给夫人。”
芙漪抹一下眼,往地上一跪,向他叩首道,“今儿奴婢不该擅闯兰苑,让夫人惊吓到,更不该在夫人面前说出那等不体统的话,害的夫人气着,奴婢如此恶行,夫人却以德报怨,奴婢羞愧不已。”
魏濂受着她的礼,道,“你有此觉悟,咱家就代夫人承了你的谦。”
芙漪红唇迭笑,遂起身,小鸟依人的站在沈立行身边。
魏濂的手指缠上组缨甩着玩,“你即是他的人,就不能在咱家的府上呆了,今晚就随他去他府上吧。”
他转向沈立行道,“明儿一早,你带她和我一起入宫,毕竟是皇上赐人给我,咱们虽私下说好了,但官面儿上得跟皇上知会一声,要不然就是我抗旨不尊,连一起将你们都拖累了。”
“厂督哪儿的话,分明是我们连累的你,”沈立行将话接到这边,与他推诿着。
魏濂嫌腻,开始逐人了,“天儿黑的深了,早些回去吧。”
沈立行便带着芙漪和他告辞。
月影绰绰,四下静悄悄。
魏濂轻松的往兰苑去,过屋前他跟香阁道,“晚膳摆前屋吧,让厨房烧个莲藕排骨汤,盐少放点。”
香阁应话走开。
魏濂进里间瞧傅晚凝斜卧在榻上发着呆,他坐过去,抱她换了个姿势,让她跨坐在腿上,他软声道,“饿不饿?”
傅晚凝轻微的颔首,“他们走了?”
魏濂用额头贴着她的,“走了,今晚之后再也不会有人进来府里。”
傅晚凝窃喜,唇畔笑出的弧线惹眼。
魏濂伸出手指点一点那笑,近过脸拿唇去碰它,“真好看。”
傅晚凝的身体晃一下,被他扣在手里,她的唇被他侵夺,衣袍也被他拽离,她湿红着颈往后倒,他强硬的控制着不让她逃,在这缓慢的蚕食中,她被浪潮推向了高空,又快速的跌落,那种患得患失,若即若离的刺激令她陷入了迷惑,她喘着气呼喊着,“我好怕。”
魏濂托着她的背,与她亲密无间,他也喘着笑,“怕什么?”
傅晚凝眸带水,她有点头昏目眩,只能一味的抓着他的手臂,跟随着他的节拍前行,她失去了逃跑的机会,她也不想逃跑,她在他的掌控下,安然的享受着他带来的欢乐与悲伤,她忽然有了点劲,全力的张开双臂将他包揽住,她的手臂就那么长,将他完全抱住有些困难,可她执拗的锁住手,再也不想放开,“不怕了。”
魏濂扬唇笑,沿着她的脸柔情似水的吻过颈,那肌肤下的脉络在他的唇下跳动,无时无刻不在提示着他,这是个鲜活的人,这样一个鲜活的人属于他了,再不会也再不用担心有什么人会将她从自己身边剥离,因为他们最终生长在一起了。
天边打起了闪,转瞬有雨点打下来,隔着窗户,都能听到沙沙的雨声。
魏濂和傅晚凝出了温池,都饥肠辘辘,魏濂瞧她晕头晕脑,舀了碗排骨汤放到她桌前,“晕的厉害?”
“还好,”傅晚凝将头搭在手腕上,拿勺挖排骨,吃的很慢,“饿的吃不下了。”
魏濂被这自相矛盾的话逗笑,“那要吃点,要不然饿和饱都分不清了。”
傅晚凝吐掉骨头,说,“皇上怎么会突然给你送人?”
魏濂给她又添一点汤,排骨全放她碗里,自己倒没吃上几块,“我若说那女人是徐阎秋给我选的,你信吗?”
傅晚凝拿勺的手微滞,“他,为何要这么做?”
魏濂划完饭,浅笑道,“他当我贪你的色,又不能找太过美艳的,皇上那关可能就自留了,所以他选个次等货色,借着皇上的话送来,就想让我把对你的疼爱分割掉,这样你就被我冷落了,等时机成熟,他再一运作,就可以将你偷出来,你看,他一心一意的想把你从我身边劫走,用的方法是卑劣了些,却差点就成功了。”
这话里话外都把皇上隔出去,他只字不提那女人也可能是皇上送来他身边监视他的。
他的神情温良,说起这话一点恨意都瞧不出,反而带了点喜,他凝神注视着傅晚凝,笑的势在必得,“从他出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会失败,他低估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也将你视作以色侍人的女子,他贪恋你的容貌,便以为我也会这样,你在他心里并没有多重要,不过是执念,他想与我争夺,恰好是你,而你恰好与他曾是好友,你隐瞒了你是女子,在他看来,是你欺骗了他,他错失了你,他觉得你应该归属他,不过是我横插进来,将你夺走了,所以,我绝不会给他机会与你接触,他像了我一半,只这一半就会伤害你,我断不可能让他得逞。”
傅晚凝推掉碗,拿帕子抹嘴,“富贵虽然心眼多,但是他待我不差的。”
“人家心里的龌龊你知道?图你才待你好,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魏濂道。
傅晚凝揉一下肚子,老实道,“真说起来,你也是。”
魏濂不悦道,“我图你色?”
傅晚凝脸颊热起,“你都那样了,图不图的,有个什么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