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濂将油纸放到桌上,在水盆里洗了手,褪掉蟒袍后坐在床头,伸手去摸她的眼睑,“刚刚跟香阁有说有笑,我一来就不吭声了。”
傅晚凝眯出一条缝,嗫喏着道,“你昨晚……”
魏濂歪下来,斜躺在她身旁,望着她颈边的红印道,“心急了些,彻底吃到嘴里又吃不够。”
傅晚凝水泠泠的瞪着他,细声细气道,“你跟人不学好了。”
魏濂挪一下身,就手搂着她的腰,与她脸对着脸道,“原来在你心里我是好人。”
傅晚凝用手撑着他的肩,脸移一点到床里,“我没说。”
魏濂抱她入怀,扶着她的头放到胳膊上,让她完全被自己笼罩,“疼吗?”
傅晚凝颔一下首,“你说轻些的。”
“下次不会了,”魏濂捏着她的后腰,笑得无奈,男人上了床那话哪里能信,她不懂罢了。
傅晚凝红着脸看他。
魏濂在她的眼睛上吻过,“我是你男人,这种事水到渠成,你在闺阁里你娘没教过你吗?”
傅晚凝的心跳不安分的起快了,她辩诉着,“跟她说的不一样。”
魏濂呼着气笑起,“那她怎么说的?”
傅晚凝拿手打一下他,闭着唇不答他,只一味往他身上埋。
魏濂掬着她的发放到手臂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我买了腌鲜鳜鱼,要吃吗?”
“嗯,你去看矿山了吗?”傅晚凝问道。
魏濂下床去剥了油纸,将里面的腌鲜鳜鱼倒进小锅中,端出去热了,没会子他再进来,托起她靠在垫子上,又把小炕案架好,才放了锅上去让她吃。
“他们这些人精我不盯着点,五日都弄不出个结果。”
鳜鱼肥美,吃一口那肉香就能吸引人,傅晚凝连吃了好几口才得闲回他,“他们不怕上头发现了治罪吗?”
“一层套一层的,有的时候高官难做,他们这些小吏更缠人,不和他们周旋事儿都难办成。”
魏濂瞧她吃的香,加一句话道,“南边儿有一点邺都比不了,美食遍地,想吃随处能买到。”
“……那不回了?”傅晚凝傻问道。
魏濂禁不住笑,“咱们耗在这儿,过个把月没什么事,等久了,邺都定有人动作,那我就鞭长莫及了,好歹等隐患除掉,才能安定下来。”
傅晚凝喝掉鱼汤,撇撇嘴。
魏濂剥着核桃吃,“你养两天,过后再去香山寺吧。”
“香山寺远吗?”傅晚凝打了个饱嗝,放下筷子不吃了。
魏濂撤了案,看她躺倒,也脱靴上床,“咱们做马车去,一个时辰就到了。”
“你不出去了吗?”傅晚凝往后挪,给他腾地方。
魏濂张嘴打哈欠,眸子水润,“累一天了,昨夜也没怎么睡。”
傅晚凝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张一下唇话没好意思出口。
魏濂闭上眼,叹息出气,环着她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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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一过,傅晚凝能下地了,魏濂便带着她上香山寺看庙会。
香山寺朝东,他们去的早,朝阳的辉光洒在庙宇上,如神光临世。
魏濂和傅晚凝入寺庙时,那庙中的香火气扑面而来,正中央有一棵巨大的菩提树,如伞般遮了小半边天,树上缀着朱红的丝带,风拂过就沙沙作响,带着那丝带飘扬,散发着佛性。
那树下聚集了不少人,正有一个老和尚在念诵佛经,他们走过去已不能往里钻了,人围了一圈,只能听见那繁沉的念诵声。
傅晚凝眼含着些微兴奋。
“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吗?”魏濂笑问道。
傅晚凝摇首,诚实道,“只觉静心。”
魏濂指了指那棵菩提树,“这座香山寺身价最高的就是这棵树了。”
“为何如此说?”傅晚凝望了望那树,枝桠蔓展,仿佛能将苦难的人们悉数庇佑在底下。
魏濂搀住她绕过树,进神殿内去看佛像,“那棵树是先帝遣人从南洋运回来的,原本应该生长在邺都,只是可惜邺都气候不适合它生长,不得不将它移植在这里,没想到现时已这般大了。”
傅晚凝抖一下睫,自觉不应话。
有和尚在门边摆了案台,瞧他们过来,便叫道,“公子,夫人,要不要算一卦?”
魏濂按她坐在板凳上,“你想算什么?”
傅晚凝踌躇着,“我好像没什么可算的。”
“当真?”魏濂抬脚坐到她身侧,一手按在台子上,“我倒有一算。”
“公子是想算姻缘还是运势?”那和尚取出卦签来对着他道。
魏濂微笑,“老师傅,你帮我算算我近日会不会遇上仇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