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濂反压她的手,“出寺了。”
傅晚凝面红耳赤,腿往下抵,就要蹦开,奈何他早有准备,一手就把她固住,连腿扑腾都没用。
傅晚凝求道,“在马车里……”
魏濂的眸色呈出暗,深的像要把人吸进去,他翻身起来靠到凭几上,捞起她来拎直了坐在腿间,“不经逗,惹我一身火还想跑。”
傅晚凝挺直了腰肢,抖着声说他,“你,你不分场合。”
魏濂快速的在她脸上啄一口,看她又气又羞,便又在她唇上偷了个香,“想的紧。”
傅晚凝周身也如火起,她呕着眼望他,“你忍忍。”
魏濂那修长的手爬到她的腰背处,只那么一动,她就往他身上倒去,他说,“软的扶不起来,非依着我。”
傅晚凝自感屈辱,摁着他的手还想立起来。
马车骤然一震,傅晚凝被晃的直砸到他胸前,车帘掀起一角,“老爷,夫人,咱们被人围住了。”
魏濂放傅晚凝在小榻上,“我出去看看。”
傅晚凝抓他的手,“小心。”
魏濂拍拍她,拉帘站出去,果见他们周围被一圈黑衣人包住,魏濂轻蔑一笑,扬声道,“都出来干活了。”
这一声下,足足有上百个番子从附近跳出,自外将那群黑衣人围住。
黑衣人们登时慌神,这和传来的消息不符,他们只以为魏濂带了十几个番子,哪想竟藏了这么多。
魏濂转一下手腕,发话道,“全杀了,不用留活口。”
番子们一拥而上,冲着黑衣人刀刀致命。
魏濂觑着眼,瞧地上倒了一大片黑衣人,翻起帘子进里边儿去了。
傅晚凝僵着脸看他,“你预料到了。”
魏濂刮住她的鼻尖,“老师傅算的准。”
傅晚凝躺榻上,耳边是刀剑的碰撞声,她听的心惊,“太后娘娘真的要你死。”
魏濂倒了杯水喝,“她手段狠毒,可惜脑子不够用,让我出邺都,谁都晓得我此去凶多吉少,我要不带点人,对不住她那蠢顿如猪的脑瓜。”
只这说话间,打斗声都停了,马车又开始行进。
傅晚凝生出了怜悯,“你在她跟前长大,多少有点感情,怎会如此不留情面?”
魏濂反盖住杯子,提了杌子出来坐在榻下,给她脱鞋,“她现儿只觉得我碍眼,毕竟我帮她做了不少亏心事,虽说证据都没了,但是她心底却还是希望我能消失,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我下江南如她的愿,一则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二则便是为了她的本家,她有底气这般做,无非是因为孙家人,她父亲是前首辅,虽说退下来了,但是在民间的威望极高,那些学子都以孙门徒子自称,想要扳倒她,得先扳倒孙家。”
他将那两只细腿放到榻上,冲她笑,“睡吧,到了我叫你。”
傅晚凝已无困意,她弓身在榻上,追着他道,“太后娘娘还垂帘听政,你斗不过她的。”
“你可太小看我了,”魏濂一手按着膝盖边,一手推她躺好,“等我回邺都,她的死期就来了,”
傅晚凝回拉他的手,“……我帮不了你。”
“不要你帮,你陪着我就好,”魏濂抚摸着她的侧面,笑得温柔。
傅晚凝拽他的手到怀里,羞怯声道,“你陪我睡。”
魏濂弯身拢住她,跌进了情梦里。
---
隔日天蒙蒙亮,矿山那边传出消息挖出了金矿。
魏濂过去看时,那些民工都进帐篷里休息了,只余藩司里的属官在场。
魏濂下了矿地,蹲身在那参杂着金子的泥土边拿棍子戳出一小点来,他观察了一会儿,道,“瞧着也没多少,耗这么大人力物力,挖出的竟是这样的货色。”
王布仁发憷,“您看……”
“得了,好歹也算点金,就是这么大阵仗,弄得全邺都人都看着,少不得咱家回去要挨太后娘娘批,这金矿委实登不上台面,”魏濂丢掉棍子,踩到高地上,朝那一片帐篷望去,“尽早儿放那些民工走,耽误一堆事,雷声大雨点小,也不嫌寒碜。”
王布仁并着身后一帮人畏畏缩缩的不敢回话。
魏濂踢掉脚上的灰,讥声道,“害的咱家大老远过来,以为真掘了座金库出来,敢情就是在浪费咱家时间。”
王布仁两袖直颤,他频频对右布政使使眼色,右布政使怕的摇头,只把一个金线翠羽袋塞他手里便躲进后方的人堆里去了。
王布仁提着心上前,将那袋子奉到魏濂手边,谀媚道,“让厂督来这一趟受累,这是下官们的一点心意,您收着买茶吃。”
魏濂拿起腰间的折扇,朝他脑袋上戳,“王布仁,你是发疯了吗?当着这么多人面对咱家行贿,你是不是盼着咱家被人弹劾啊!”
他先前才收了钱,如今这副作态叫对面的官员都慌了,这是吃进嘴里不想认了。
王布仁匆忙一跪,一把鼻涕一把泪跟他哭诉,“厂督,下官也晓得逃不开上面儿一顿挫了,只您受委屈,下官想着万不能亏了您,这钱只是孝敬您的,并不用您给下官们说好话。”
只别落井下石就好。
魏濂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你的意思,咱家看到什么报上去就好?”
“哎哎,断断不能叫厂督担责,”王布仁端着笑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