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赐知道,但他呆在家里玩硬币,他妈妈进来给他送水果的时候还说他了。
“马上都十八岁的人了,还玩硬币呢?”她觉得儿子真可爱:“不过你们这个年代的孩子就是这样, 给你们一张纸都能玩上半天, 我和你爸那个年代就早熟多了。”
说到底还是吃的苦太少了,幼稚。
云天赐靠在床上, 把硬币弹上天空,又接住:“花年去和女生约会了。”
云妈妈愣了一下, 然后扭头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神色透出担忧来。
那天晚上大闹之后云天赐自己先跑了, 溜到了浴室里当脑残自虐,所以他不知道后来双方父母是怎么谈的,花年又是否对他们说了什么。
反正第二天他当没事人一样继续上学,他爸妈也闭口不提,而花叔叔对他更好,但云天赐看出那东北汉子只是在怜惜自己,最终除了花年就只有花妈妈和他谈过。
云天赐觉得应该是花妈妈暗中让大家冷静,或者自己让大家都尴尬了。
果然他妈妈就很紧张的杵在那边,踌躇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看她平日里特能说,在职场上也咄咄逼人,但一旦牵扯到云天赐的身体问题她就噤声了,总是一副要哭的样子,最终都是花妈妈帮忙解决的。
云天赐一边抛着硬币一边继续说道:“我想好了,如果他交了女朋友,我就放手,大概之后也会短暂的远离他吧,但如果他今天回来还是单身……我就再努力一把。”
云妈妈看着轻描淡写说着这些话的儿子,心里不由难受起来,眼眶便红了,而云天赐很了解的看向她,没好气的说道:“你别哭。”
“……没哭。”云妈妈用手指擦了下眼睛,然后走到儿子身边坐下了。
“都怪妈……害你从小到大遭了不少罪。”她说着,其实云天赐是这样的身体,她当妈的比谁都难受,不仅害老公孩子被亲朋好友指指点点,最后为了安稳生活不得不背井离乡,如今更是让儿子陷入这样纠结的感情里。
她因此很愧疚。
“看你委屈的,这又不是你的错。”云天赐不抛硬币了,看向了自己的妈妈,表情平静:“这身体我也习惯了,我就是有个疑惑……当初你们为什么把我注册成男的?”
虽然他看着就是一个男性,一米八的身高平板板的身材,但偶尔云天赐照镜子也会觉得自己其实还蛮秀气的。
他最霸气的时候就是遇见花年那会,剃个光头贴着OK绷,小小年纪就有大恶相,抱着水枪就是一个迷你黑老大,但头发长出来以后就又秀气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