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青苹姑娘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她的阿旺哥哥。
仁德帝从旁,沉默地听着。
这一日,青苹姑娘采了许多药,甚至还寻到了几根有些年头的人参。
收获这么丰盛,她却有些闷闷不乐。
斜眼看着仁德帝,她不高兴地道:“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陪着我一起来采药啊?”
仁德帝摇头,认真地道:“青苹,我很喜欢陪着你一起采药,也喜欢听你说话。”
这个姑娘让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活力和清新感,这是他三十五年来从未有过的。
仁德帝的声音低沉醇厚,听着他那“喜欢”两个字眼,青苹姑娘莫名地有些脸红,不过她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可是我刚才教你认那些药草,你有的记住了,有的却没记住!根本没往心里去吧?”
仁德帝听了,宽和地笑道:“我记性差,有时候总是要人多教几遍才可以的。”
其实是有些药草,他可以用嗅觉分辨出来,可是有的,却实在是很难分辨。
青苹见他这般说,心情也好了许多:“明日个我们村子里有人成亲,到时候要摆流水席,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吃啊?”
仁德帝纳罕地挑起剑眉:“好吃吗?”
青苹使劲点头:“好吃啊,到时候会煮一锅一锅的肉菜,可香可香了!”
仁德帝点头:“好,那我明天过去。”
青苹见他真得竟然要去,心情大好,便提议道:“那你明日在这里等我,我们不见不散啊!到时候我带你过去!”
仁德帝温煦地笑着,答应了。
这边青苹和他告别了,背着沉甸甸的竹筐便要过去。
仁德帝却拉住她,沉声道:“现在起风了,天有些凉,我听着你刚才打了喷嚏。”
说着,脱下外袍,递给了青苹。
青苹见那有力的大手递给自己那锦袍,她犹豫了下,还是接过来,然后裹到了身上。
仁德帝感觉到了,当下笑着点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免得你爹担心。”
青苹重重地点了点头,对着仁德帝摆摆手,蹦跳着下山去了。
这个时候确实已经起风了,风带来了山涧中清冽的泉水气息,掺夹着一点似有若无的花香。
原本浓烈的阳光如今已经开始变凉,一轮红日就挂在山头那里,眼看着就要落下。
仁德帝闭上双眸,淡淡地问一旁的韩越:“她是不是已经走到了山路的尽头?”
韩越恭敬地答道:“是的,她已经转弯,不见了人影。”
仁德帝没有睁开双眸,却又问道:“她是不是在转过山路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韩越微诧,不过依旧答道:“是的,她握着身上的外袍,回头看了一眼。”
仁德帝听着这个,低笑了下:“走,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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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仁德帝却没有能依约前去那泉水旁。
他回到山庄的时候,却听侍卫慌慌张张地来报信,说是天佑公主带着竹明公主跑到山涧那里去玩,不小心落到水里了。
仁德帝听了,忙过去看,却听到竹明公主在那里哭啼不止,而天佑公主竟然极其反常地安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