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听到这话,手下一松,于是顾绒就这么犹如麻袋一般狠狠地跌落到了地上。
跌落在地上的顾绒,被碰了一嘴的土,化雪过后的泥土,掺杂着雪以及其他杂物,就这么吃入了口中,嘴角已经破了,和着血流下来。
她扬起泪眼,朦胧中只见眼前那个五爪云龙的袍底,尊贵得高不可攀,清冷的捉摸不透,犹如阎罗一般,就这么立在自己面前。
她忽然一下子就这么泪如雨下。
“容王殿下,求您饶了我吧!我也是受四妹妹所托,她说要我帮她,不需要做其他,只需要把这个方子给阿宴就好了,只要给阿宴,她就保我在夫家的地位啊!”
顾绒悔恨交加,只是一个方子而已,她真得并没多想,就那么照办了。
她哭着道:“阿宴待我一向不错,我也不愿意害她,可是四妹妹说了,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其实也是为了三妹妹好,我才做的!”
容王俊美的脸庞上一点表情没有,漠然地望着地上的女人,淡淡地道:“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你自己信吗?”
顾绒听到这话,顿时捂着脸崩溃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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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绒泪流满面地招认了所有的事儿,并画了押。这事儿倒是看起来确实和皇后没有关系,竟是这凝妃私下派人找了二姑娘,狐假虎威威胁利诱了一番。
容王垂首望着这个顾绒,淡淡地道:“今日的事儿,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只不过从此后你的夫婿和儿女前途尽毁——而已。”
说完,他转首离去。
做完了这些的容王,直接进了宫,将那画押的供词并那方子放到了仁德帝面前。
仁德帝阴着脸,召来了御医,对那方子进行解读。
御医说完后,仁德帝大怒:“岂有此理,我堂堂大昭后宫,竟然有这等阴险妇人,戕害我大昭皇室血脉!”
说着这话时,他已经命人去传来了皇后和凝妃。
要说起来,这凝妃进宫已经两月有余了,除了最初的那两个晚上她被召来侍寝,从此后她也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龙颜了。
此时陡然被叫过来,她也是被吓了一跳,再看过去时,自己的姐姐皇后娘娘也过来了,当下越发胆战心惊起来。
而孝贤皇后,此时忽然被叫来了御书房,便知道有事,再看过去,自己那个妹妹也叫过来了,又见她脸色苍白,越发莫名,当即皱起了眉头。
她连忙跪在那里:“皇上,可是凝妃做了什么错事,惹了皇上不开心?”
孝贤皇后心里暗暗一个叹息,这凝妃受宠的那几日,她夜夜忧思,觉得自己妹妹抢了自己的夫君,后来凝妃是不受宠了,却凭空开始恨起了自己,倒是认为自己说了什么才导致她骤然不受宠。
孝贤皇后暗暗苦笑,想着若是自己的话那么管用,何至于现如今自己也不得帝宠呢!
皇上听了这话,威严的冷目扫向孝贤皇后,那是久经沙场历练出的锋芒,孝贤皇后一看之下,忙低头:“皇上。”
皇上紧皱着眉头,天子之怒,弥漫于这小小的御书房,却能令一个天下为之颤抖。
他冷道:“皇后娘娘,你过来看看这个吧。”
皇后听了这话,忙战战兢兢的上前,拿过来一看,便是她并不知道那药方是做什么用的,只看了那供词,那脸都已经唰地白了。
她眸中透出恨铁不成钢的冷意,颤抖着手望向凝妃,自己那亲妹子,声嘶力竭地骂道:
“你,你这个不争气的,身处后宫,怎么能做出这等龌龊之事!你怎么对得起从小将你娇养的祖母和母亲,又怎么对得起把你接进宫里来的我!”
说完这个,她泪如雨下,跪在那里,对着仁德帝重重磕下:“皇上,此事乃是顾凝一人所为,和臣妾,和敬国公府没有半点干系,臣妾绝不知情,敬国公府中诸人也断断没有胆量,敢做出这等包藏祸事,戕害容王殿下子嗣的事儿来!”
皇后也许并不讨仁德帝喜欢,不过她并不是一个太笨的人。
自从经过上次仁德帝敲打后,她已经越发明白,那个宝贝弟弟在仁德帝心里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