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地龙非常暖和,以至于阿宴进屋后,就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大喷嚏。
容王一双黑眸从旁,盯着她。
阿宴只觉得他那黑眸中是浓浓的嘲讽,好像是在说,看吧,你任性,你不听话,你非要大冷天的在湖边看风景,遭报应了吧?
阿宴一声不吭,自己就要钻进被窝里,她决定先暖和一下。
可是容王却拉住她的手,阿宴挣扎,又没挣脱。
容王拉着她来到窗前,然后拿出一个小药瓶,拧着眉,无奈地道:“你的手需要上药。”
阿宴低头看了下,手上都是淤青了,原本还不觉得,现在一看到,便感觉到隐隐的疼痛了。
想来是当初扯着四姑娘的头发,倒是把自己的手也勒伤了。
容王握着阿宴的手在手心,然后低头,为她涂抹药膏。
阿宴侧目打量着此时的容王,却见他俊美精致的眉目间都是认真,仿佛上药这个事儿,是再重要不过的一件事。
一时她忽然想起昨晚他帮自己□□上药的事儿来了。
这一下子,就如同在那冰天雪地中徒步,却骤然进入了暖烘烘的温室一般,心便被暖流团团包围,之前的所有酸涩沮丧仿佛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
她怔怔地望着低头为自己抹药的容王,看着他那依然棱角分明的脸庞,明明依旧是冷硬得应该让人不寒而栗的,可是此时她却觉得心尖之处一下子柔软起来,
就在这时候,容王已经为阿宴抹好药了,他低头望着那手,命道:“一个时辰内不要碰到这些药膏。”
阿宴抿了抿唇,乖巧地点头:“嗯,我知道。”
容王听着这声音,却觉得分外绵软,有些诧异,微抬头,却见她眸光专注明亮,就那么怔怔望着自己。
容王微怔,只觉得那眸光带着软软的依赖,让他心神为之一荡。
暖室中的气氛渐渐变得异样起来,两个人都能听到对方的喘息声。
“阿宴——”
“殿下——”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然后在发现对方开口的时候,又同时停住了。
阿宴深吸了口气,低声道:“你先说吧。”
容王咳了下,轻声问道:“昨晚的药,还需要上吗?”
阿宴只觉得唰的一声,她的脸应该是全红了。
她摇了摇头:“不必了,已经不疼了。”
听到这话,容王眉毛微动:“好。”
就在此时,外面有侍女的请示声,原来红糖姜汤已经熬好了,中午的膳食也准备好了。
容王低沉地命道:“进来吧。”
侍女们鱼贯而入,如早间一般开始搬开了今天的午膳。
午膳菜色并不是特别丰盛,只有十几个菜而已,可能是因为他们回来的匆忙,以至于厨房里并没有提前准备吧。
是啊,谁能想到归宁回家的王妃和殿下竟然大中午地跑回来吃自己家呢?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两个人来到檀木长桌前,阿宴想喝汤,可是她才发现就是刚才她答应了一个时辰内不能用这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