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贯买的不光是樊楼,还有钱不换的一条命。”
只穿着小衣的陈庆之坐在暖屋里,身边坐着白依依跟月小小,满脸好奇的样子,怎么也搞不懂,那钱不换为什么要答应这笔不公平的买卖。
听到陈庆之这么一解释,白依依似乎反应过来,揣测道:“相公的意思,就是收了这樊楼,这一次就放钱不换一马了呗?”
点了点头,陈庆之沉声道:“死了一个钱文轩,还不至于激怒钱家,要是连钱不换也死在这里,恐怕咱们面对的压力就会增加许多,几百年的钱家也不是开玩笑的,要是真的发起火来,咱们未必是他的对手。”
“怕什么,大不了就拼一场,要是输了,咱们还回去当山贼去。”月小小倒是看得挺开,自己虽然也挺喜欢汴梁这座城市,可是总感觉这座城市给她一种拘束感,哪有在山寨当山贼时潇洒痛快。
陈庆之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自动把她的话给忽略掉,淡淡道:“咱们看似占了一个大便宜,可是实际上东京城盯着咱们的人大把,这次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怕是接下来上门的人不会少的。”
恐怕连白依依也都没想到,陈庆之说出的话很快便一语成谶了。
做为最先与陈庆之合作的家族,赵金刚跟陈庆之之间的关系自然不必多说,而且他也曾经在陈庆之落难时帮过他一把,对于他第一个上门,陈庆之并没有露出多少意外。
寒暄过于,赵金刚便直奔主题道:“庆之这次虽说是赶走了钱家,可是京中有很多人对你并不是很满意,嫌你过于锋芒毕露了些。”
陈庆之笑了笑:“赵员外实在是误会我了,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主动挑衅别人?这一次实在是钱家惹到我的逆鳞,但凡能退后一步,我也不想跟钱家搞成现在这般样子。”
“的确的确,庆之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赵金刚讪笑地点了点头,接着试探道:“对了,对于樊楼,庆之有什么想法?”
“想法?当然有。”陈庆之点了点头,略显得有些兴奋地说道:“我这个人虽然没那么多讲究,但总觉得赚女人钱来得有些不够仗义,所以,我打算把樊楼改造成一座酒楼,集齐世间各种名酒,与好怀中之物者一醉方休。”
自己不是听错了吧?
放着好好赚钱的生意不做,居然要把樊楼改为酒楼?
赵金刚一下就急了,连忙劝道:“庆之要三思,樊楼的名号在东京这么久,不做青楼实在是太可惜了。”
“可是……”陈庆之犹豫道:“可是赵员外也知道,我对青楼一向没什么好感,手下又缺乏会做这种生意的人,所以还是算了,做酒楼更好些。”
既然话都说到这了,赵金刚干脆道:“庆之,咱们兄弟之间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句实在的,你是不懂怎么开青楼,可是我懂呀,要不你把这樊楼卖给我如何?”
“卖给你?”陈庆之一付吃惊的样子,显得有些不舍道:“这……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庆之觉得我赵某人拿不起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