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你怎么了?”
陈庆之手急眼快,一下把范仲淹扶了起来,手指用力地按在人中穴上,没过多久,范仲淹幽幽地睁开眼睛,看到陈庆之的时候,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庆之,孙浩跟在老夫身边十几年,也从无怨言,他一定是遇到什么难事,所以才会做出这等蠢事,你去帮老夫把他找回来,记住,千万不要伤到他。”
“我知道了,先生你多休息,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陈庆之点了点头,随手从范仲淹的手中把那张信纸接了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封信肯定是孙浩冒充先生所写,还有上面的私印,应该也是他偷偷盖上去的,说不定就是那天自己在这里遇到他时所盖,怪不得他当时那么的慌张,自己要是多问几句,说不定他就能露出马脚来。
拿着信到了院子中,身后的许放跟端木青云连忙追了上来,许放皱着眉头问道:“小官人,这下该如何是好?”
陈庆之定了定神,沉声道:“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先把那一万石粮食给还回去,不然的话,先生肯定逃不过一个失查之责。”
“可,那可是一万石粮食,眼下离秋收还有段时间,哪里才能搞到。”
“搞不到也得搞。”
陈庆之接着说道:“许捕头,这件事万万不可传扬出去,马上把粮仓的人堵住嘴,至于粮食,我这去就想办法,用不了三两天,一定能凑齐这一万石粮食。”
封嘴这种事,许放干得一向很拿手,陈庆之领着端木青云出了府衙时,端木青云终于忍不住问道:“官人,咱们现在去哪?”
“回家。”
“回家?”
陈庆之的确是回到了家中,只不过端木青云却并没有跟他一起回来,一起府,陈庆之便让人把肉头陀跟童桂银找了过来。
自从到了杭州,两个人颇有乐不思蜀的感觉,整天除了闲逛就是吃喝玩乐,几天不见肉头陀似乎又胖了几斤,听到陈庆之找他们的时候,心里难免有些惶恐,琢磨着会不会是陈庆之嫌弃两个人太能吃了,想把两个人给送回去呀?
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宁可少吃些,也得留下来再说。
“小官人,你找我们哥俩有事?”
肉头陀长得吓人,一般都是童桂银替他出头,看到陈庆之脸上的表情时,两个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陈庆之慢慢地抬起头,考虑了一下,低声道:“二位这几天在杭州玩得怎么样?”
“好,很好,相当好。”肉头陀连忙点了点头,生怕陈庆之找个理由把自己送走。
只是陈庆之根本没问起这件事,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好,现在有件事我想麻烦二位一趟。”
“小官人客气什么,有事你就吩咐,正好我跟和尚这几天待得肉疼,有点事做也舒服一些。”
“那好。”陈庆之接着道:“二位先回去准备一下,一会出城帮我去找一个人。”
“找人,找谁?”肉头陀一愣。
“我的九师兄孙浩,也就是你们昨天进城时遇到的那个人,或许他身边还会有帮手,到时候不管是谁,通通全都带回来。”
既然能用到自己就好,两个人最怕的就是在这里白吃白喝,听到陈庆之的吩咐非但没觉得麻烦,反倒是松了口气,连忙回去召集自己带来的人手,准备出城抓人。
两个人刚下去不久,端木青云便带着洪英昭匆匆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