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巴巴地咽下一口吐沫,刁义不在提捆陈庆之的事,只是重重哼道:“快点走,别让我家大人等急了。”
此时钱塘县的大堂上,早已经聚满了人,外面一圈是看热闹的百姓,中间是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再往里,就是坐在大案之后的顾随,以及一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男人。
男人一直在向外观望着,远远地看到刁义出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变得难过起来,大声哭述道:“求青天大老爷替小的作主,还小人娘子的性命。”
陈庆之面不改色地站到大堂中间,连看也不看跪在身边的那个男人,冲着大案后的周慕白微微施了一礼,淡淡道:“学生陈庆之,见过县令大人。”
现在的陈庆之可不比前几个月,也是有功名之人,见官并不需要叩首,周慕白倒也并没有追究这些细节,仔细打量了一下陈庆之,脸上到是露出一丝温和之意:“久闻杭州有神童,三岁识字,七岁便能做诗,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大人过赞了,学生本不是什么聪明之人,只是众人口口相传,逐渐夸大而已,不然的话,也不能连小小的县试也三次不中了。”
“呵呵,塞翁失马,焉之非福,本官问你,你家中麻袋里的女尸你可知晓其存在?”
周慕白话题转得有些突然,陈庆之先是一愣,犹豫了一下,仔细斟酌道:“昨晚亥时,家中下人过来报告,说是有人从墙外扔进来一件东西,有人闻出里面带有血腥味,所以特来禀告我。”
“那你又是怎么处理的?”
“派人手看管好麻袋,原本打算天一亮便去衙门报案,谁料我的人还没有出发,这位刁捕头就已经冲了进来,说是有人报案,亲眼见到学生家中有强掠妇人之事发生,不过学生到是有一事好奇,刁捕头进来之后,并没派人去宅子里查找妇人的身影,反倒是直接来到院墙抛尸之处,学生敢问,刁捕头又是怎么知道那抛尸的位置?”
“这……”刁义要是知道这事昨晚就已经被人看到,说什么也不会第一时间赶到那里,如今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而对陈庆之的责问,自己吭吭叽叽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果然,这陈庆之真的像顾相公说的那样伶牙俐齿,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被他给抓住,要是刁义解释不清这个问题,那岂不是注定他这是陷害于陈庆之。
想到这,周慕白沉声道:“陈庆之,这件事本官可以替他回答。”
“哦?大人请讲。”
“其实是这样,昨天深夜有人来县衙报案,说是看到有人掠走失踪的妇人,一路尾随至你家,亲眼看到麻袋被抛到了院中,本官一时不能确认真伪,所以才让刁捕头前去一探究竟。”
“原来是这样。”陈庆之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刁义,淡淡笑道:“那刁捕头可查清楚了?这件事跟我有没有关系?”
“查清楚了,这件事……乃是别人诬告,跟小官人没一点关系。”
看着周慕白偷偷使给自己的眼色,刁义知道,自己若是再坚持下去,恐怕连自己都得栽进去,所以只能是话风一转,不在揪着陈庆之不放。
“既然跟我没关系,那么周大人,学生是不是可以先回去了?”
“这是当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