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尹现在在哪?”面对张尧佐的师爷,陈庆之直接单刀直入地问道。
“大人在拐弯的酒楼中,小官人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官人就好。”
选在这个时候见自己,陈庆之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便跟这师爷一同出去,向着不远的酒楼走去。
的确,酒楼并不是很远,甚至陈庆之昨天还曾到过这里吃饭,跟着那师爷一起进到了二楼的一间雅室中,陈庆之一眼便看到张尧佐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只手端着酒杯,酒杯中却已经没了酒水,就这么端在半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
“大人,陈小官人来了。”师爷低声提醒了一句。
“呃?”张尧佐终于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抬头看了一眼陈庆之笑道:“庆之来了,快坐,刚刚走神了,没留意你的到来。”
“大人,你这是……”陈庆之坐到了张尧佐的对面,目光中充满着探询之意。
张尧佐先是一笑,接着挥了挥手,让师爷先出去,等到雅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张尧佐长长叹了口气,无奈道:“以庆之的聪明,想必应该知道老夫今天找你的意思了?”
陈庆之点了点头:“莫非大人的府尹之位真的……”
“没错,老夫现在跟你一样,都是普通的草民了。”接着张尧佐苦笑道:“不瞒庆之,前天的时候老夫的确还想做最后一搏的,只可惜,刚把张桎辕给抓来,求怀的信就塞到老夫的手中,老夫本有心抗拒,只是上面的条件实在太好了些,老夫已经老了,反正都是要告老的人,又何必得罪那个人,总要为子孙辈想一想,所以……就对不住你了。”
这就是张尧佐为什么不见自己的原因?
其实陈庆之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只不过亲耳听到张尧佐说出来时,自己才能够确认,脸上倒也没有什么沮丧之意,心里倒是有些过意不去,要不是自己跑去开封府告状,说不定张尧佐的位置还能再坐些日子。
“大人不要说什么对不起,要说对不起,倒是小生对不起你,不知官人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张尧佐笑道:“官家都让我告老还乡了,我还留在这汴梁做什么,这次见你就是跟你告辞的,以后怕是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陈庆之脑子突然一热,脱口而出道:“不知大人对教书可有兴趣?”
“教书?老夫能教什么?”张尧佐顿时一愣。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你的老本行……刑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