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却敏感地注意到,吴林元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白衫。
刘溪山领着陈庆之好不容易挤到了人群中,趁着吴林元转过头来的时候,连忙往前凑了凑:“吴举人,我们已经回来了。”
“你……”见到刘溪山时,吴林元的眉头明显微微皱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终于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头苦笑道:“忙了这么久都把我忙糊涂了,记得兄台是杭州来的学子,叫……”
“刘溪山。”
“对对以地,瞧我这记性,总把人给记错了,对了,刘兄说是出去找人,可曾找到?”
“找到了。”刘溪山一边点头,一边把陈庆之给推了出来,笑着一指道:“吴举人,这位便是我们杭州的少年神童……陈庆之。”
陈庆之敏感地注意到吴林元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裳时,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悦,来得快,消失得也快,怕是除了一直盯着吴林元的陈庆之,其余人都没有注意到。
“这位便是陈小弟?”见陈庆之不过只有十五、六岁,吴林元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轻蔑,随手拍了拍陈庆之的衣裳,犹豫道:“不是为兄事多,只是这次上书事关重大,组织不易,所以在下早已经吩咐下去,除了个别组织者必须着白衫之外,其余的人必须要着青衫才可以,陈小弟可曾带有青衫?能不能换一换?”
吴林元的话说完,尴尬的却是刘溪山,都怪自己没有听明白,忘了提醒陈庆之,这下倒是搞得陈庆之有些下不来台,自己连忙插了一嘴:“可以可以,我这就带陈兄去换衣。”
“嗯。”吴林元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吩咐道:“这次上书以汴梁的士子为主,杭州府来人不多,跟在队伍的后面便可,在下还有事情要忙,就不招呼刘兄了。”
说完,连告辞的机会也没有给刘溪山,吴林元便转过身去,搞得刘溪山脸上一脸的尴尬,本来还想着把陈庆之的分析告诉给吴林元,现在却根本没给自己留下说话的机会。
回身尴尬地冲着陈庆之一笑,刘溪山讪笑道:“陈兄,我哪还有一套青衣,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咱们现在就去换吧。”
“算了。”陈庆之干脆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冲着吴林元的背影微微轻叹一声:“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在外看戏即可,何必非要亲自进去演戏。”
“嗯?”陈庆之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尽数被吴林元听在耳中,自己猛地转过身,三步并成两步走到陈庆之的面前,冷言道:“陈小弟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这么辛苦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大宋的黎民百姓着想?实是不忍看着咱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就这么被官家挥霍掉,这么多人的意见,换来的难道就是一句看戏不成?”
看着吴林元一付异常愤慨的模样,陈庆之笑着摇了摇头:“吴举人说得好听,可是你就没想想,官家的旨意昨天便已经发下来,若是动作快一些的话,这些财帛怕是早已经出了汴梁城,等到你们的上书递到官家手中,再由诸位相公商量完毕,给你回信的功夫,怕是西夏人早已经拿着财帛跑掉了。”
“这……”陈庆之说得似乎有几分道理,吴林元一下便愣在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