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紧紧跟在陈庆之的身后,看到陈庆之有如走马观花一样在店里打量来打量去,就以为陈庆之压根就是什么都不懂的雏,自己便笑道:“小官人打算做什么衣裳,小的给你介绍几款如何?”
“不用,我自己看看就可以。”陈庆之摆了摆手,拒绝了伙计的好意。
虽然他这样说,但伙计却并没有放弃,见陈庆之仔细地打量着其中一匹布,自己立刻介绍道:“小官人果然好眼力,这块乃是杭州府产的花罗,你看这纹理,乃是上好的佳作。”
“切,张家的东西,也就一般般吧。”陈庆之撇了撇嘴,直接甩手走了过去。
哟,真没看出来,居然是自己眼瞎了,这小官人只是摸了摸就知道这是杭州张家的料子,再加上他这掩饰不了的江南口音,难道他从江南而来?
这回伙计就不敢胡乱插嘴了,老老实实跟在陈庆之的身后,从一楼走到二楼,最后又到三楼,陈庆之基本把全楼的料子看了一遍,心里多少也有些数,麻布贴身过于粗糙,丝料又过于昂贵,想来想去,还是平时的素罗与花罗用得要多一些。
想到这,陈庆之又走回到了二楼,指着摆着的素罗与花罗问道:“素罗多少钱一匹?”
“小官人一看就是行家,咱们也不要谎,十贯钱一匹。”伙计比划了一个十字。
“怎么这么贵?”陈庆之顿时被吓到了,要知道素罗在杭州也不过四、五贯的价格,怎么一到这东京,身价还涨上去了呢?
伙计笑着解释道:“小官人别嫌贵,你想想,一匹布从杭州运到东京得要钱,搬到这铺子来得要钱,这么大的铺子养活这么多人得用钱,东家也不能不赚钱,这么一合计下来,十贯钱已经是最低的了。”
好家伙,看来在这汴梁人生活成本可是够高的了,一匹布就要十贯钱,怕是一年也做不上一件新衣裳吧。
得,十贯就十贯,反正自己也豁出去了,若是三天内卖出十万贯,自己就能赚回钱来,若是卖不出,怕是自己这辈子也用不到钱了。
“行,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一样一匹,全都给我拿下来。”陈庆之也不客气,一口气点了差不多二十几匹的布料。
这么大的豪客,就连伙计都被吓到了,看着堆得这么高的素罗跟花罗,自己眨了眨眼睛,还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公子买得不是不太多了些,这么多布,哪辈子才能用得完呀。”
“怎么会用不完,很快就会用完的。”陈庆之一语双关地笑了笑,拿着自己的金叶子结清了帐之后,自己看了一眼跟着的那两个人,又指了指地上的布料道:“看什么,把这些料子拿着,咱们这就回樊楼。”
我的天,这么多料子,居然要两个人拿回去,这得跑几趟才行呀?
就在两个人愣神的功夫,陈庆之不由哼道:“陶妈妈怎么找了你们两个笨蛋出来,不会去雇辆马车呀。”
骂完之后,陈庆之还不忘回头道:“伙计,回去告诉你们东家一声,以后再去杭州买布的话,不妨去织造公会,找我陈庆之,肯定会比张家的便宜许多。”
“公子,小的记住了,您慢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