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名为棉花,乃是从遥远的回鹘带回来的植物,每年四月份种下,十月结棉桃,待到裂开之时,就要将里面的棉花采下,呶,就是这种东西。”
陈庆之献宝一般将手中的棉团递到了苏小容的面前,接着笑道:“七姐千万不要小瞧这种东西,若是应用得当,这可是能让苏家翻身的利器。”
“就这?”苏小容满脸不相信的表情接过来,怎么看,也没觉得这棉桃有什么厉害之处,忍不住摇了摇头:“这棉花都能做成什么?”
“若是纺成线,可以做布料,有吸潮脱湿之功效,而且穿着舒适,若是制成被褥,还能起到保暖防寒的作用,比起现在盖的被子来,却是要实惠了许多。”
若是说起棉花的好,恐怕说上很久也说不完,而且很多的事情就连陈庆之自己也都不太清楚,只是单挑这两点跟苏小容说了出来,接下来就是自己把这些棉花纺成线,然后再把棉线制成的衣裳与她展示出来。
实话实说,苏小容并不是很看好棉花的用途,跟陈庆之不同,苏小容自小便出生在大家族之中,虽然她并不为几位叔伯所喜,但每年的吃穿用度却从来没有少过她的,一切全都是最好的,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盖的是由蚕丝填充的棉被,在她想来普通人家过冬的时候应该也是像自己这般才是,所以棉花什么的,并不是很需要。
陈庆之从苏小容脸上淡淡的表情上就能看出她对棉花并不是很上心,自己也就知趣地把话题转移了开,这时到是想起这几天苏小容好像一直都跟樊三娘在一起,也不知道她们的织坊建得如何了。
“织坊嘛,倒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再过些日子怕是就应该能建好,只是……”苏小容的声音陡然一顿,目光有些复杂地扫了陈庆之一眼。
“只是什么?”陈庆之好奇地问起。
顿了顿,苏小容突然有些紧张:“有件事情奴家还一直没跟庆之说,就怕庆之你听到之后会生气。”
“只要七姐不是跟樊三娘好上了,其它的我都能接受。”陈庆之一本正经的样子却是气到了苏小容,自己忍不住狠狠瞪了陈庆之一眼,刚刚的紧张感顿时消失不见,正色地讲道:“是这样的,奴家觉得你跟三娘提出来的办唱卖场一事挺好的,所以就使织坊的一成股份换了唱卖场的两成股。”
“啊?”这一回陈庆之真的是被苏小容的大胆所惊到了,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要知道所谓的唱卖场现在只是一个概念而已,惜月楼什么时候能空出来还是个未知数,更何况那个古寒古指挥使肯定一直在盯着惜月楼,这些日子以来惜月楼都一直没有开门,恐怕他心里也有些疑神疑鬼,万一他在里面搅局的话,这唱卖场能不能开起来都是一回事。
苦笑地摇了摇头:“七姐若是看好这门生意,咱们自己重新盖一个也不是不可以的,没必要非得跟樊三娘合作,要知道樊三娘可不是省油的灯,能一个人把名不见经传的青楼带成现在这般规模,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若是还没有写契约的话,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呢?”苏小容又是狠狠地瞪了陈庆之一眼,自己都已经跟樊三娘说好了,若是现在反悔的话,自己岂不是成了失信的人,对于做生意的商户,这可是万万不能碰触的大忌。
而且自己对唱卖场也是相当的看好,只是由于精力有限罢了,管一个织坊已经让自己力不从心,所以唱卖场的事只能是任由樊三娘去搞。
想到这,苏小容面对面地站在陈庆之的面前,颇有些蛮不讲理的味道:“奴家不管那么多,这件事是庆之已经答应过三娘的,就一定要替她做到,不然的话,三娘岂不是可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