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柔条初破芽。东邻蚕种已生些。”
“平冈细草鸣黄犊,斜日寒林点暮鸦。”
“山远近,路横斜。青旗沽酒有人家。”
“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野荠花。”
苏小容的嗓音犹如余音绕梁一般,清晰地萦绕在每一位士子的心头,也不知到底是被声音所吸引还是因为这诗词所带来的春意甚浓,一时间众人恍惚如置身于温暖的春光一中,无法自拔。
醒来,诸位士子的目光显得略有复杂,望着那个坐在苏小容身边的男人,脑子里面想到的却是以前曾经在杭州城流行过的一个消息。
陈家有子,名曰庆之,三岁能识字,四岁便读文,待到六、七岁,美名天下扬。
上苍是公道的,或许陈庆之名扬天下的日子晚了几年,但岁月的沉淀却是无法被轻易的抹去,或许这两首词便是上苍对他最好的报答。
静寂的左丘园中突然有人拍起了巴掌,声音虽不大,却恰好将众人从思考的迷茫中清醒,默默扫了一眼站起身鼓掌的宋娘子,宋天南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双手拍到了一起。
掌声震天,怕是拍了许久才弱了下来,这时候人们恐怕也忘了刚刚所谓抄袭一事,把陈庆之刚刚填的两首词放到了最中间的位置,众人围在四周,反复低声吟语,不时发出令人惊叹的声音。
苏小容目光复杂地望着身边那个面带笑容的男人,半晌突然低声问道:“小官人刚刚是不是故意的?”
“……呃?”陈庆之转头望了苏小容一眼,不解地问道:“什么故意不故意的?”
苏小容轻咬朱唇,紧绷着小脸,一付明显被调戏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的样子,口中嘟囔着:“你就是故意的,你肯定猜到了自己的词能够夺魁,所以才拿那块所谓的宝玉出来,偏偏张文秀那个傻子以为你是在吓唬人,就傻乎乎地站了出来,什么诗名、宝玉全都到了你手中,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陈庆之突然冲着苏小容挤了挤眼睛,低声道:“莫非七姐把宋官人也算进去了?”
苏小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失言,连忙往宋天南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正与宋娘子说话,无暇顾及到这里,自己这才轻轻松了口气,翻了陈庆之一个白眼,低声嘀咕着:“我才没有呢。”
或许是觉得在大厅广众之下这样说话无形中暴露了心底的小心思,苏小容双手轻掩住自己的脸蛋,等到表情稍稍恢复正常时,这才笃定道:“奴家觉得小官人就是故意的,明明就是给张文秀在挖坑,这个傻子一头便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