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龟奴便已经走了回来,来到陈庆之身边后,低声笑道:“小官人放心,一切都已经说好,你只管在这里看好戏吧,不过小的还得劝你一句,开始的时候随便喊喊可以,可是千万别当真,这里都是身家千万贯的有钱人,你真的拼不过他们的。”
陈庆之倒没想到,这个青楼的龟奴居然还有这等热心肠,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自己那锭银子的份上。
自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自己就是凑个热闹罢了。
见陈庆之这么想,那龟奴便放心地挥了挥手,自己还要去门口接客,就先一步告辞了。
他走了之后,四楼上又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等到差不多将这一楼层坐满之后,今天的主角便被请了出来。
只见白依依一身大红色的新娘装扮,脸上施着厚厚的脂粉,一头秀发高高盘起,头顶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珠花凤钗。
等到陈庆之的目光落到白依依的脸上时,自己的心都犹如被揪起来一样。
只是两天的时间,白依依的脸就又瘦了一圈,再厚的脂粉能掩盖住她脸上的愁容,却掩盖不住她眼神里的神采,空洞,不带着任何一点色彩,看上去就像是死人一般。
下面坐着的这些人可不会被陈庆之看得这般仔细,他们的眼神全在白依依那婀娜的身段上贪婪地巡视着,时不时还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贪婪的欲望,大概他们也知道今天若是想抱得美人归,恐怕不出一大笔钱怕是不可以了。
白依依出场不久,又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从侧面走了上来,部着台下这些人笑眯眯地施了个礼,接着笑道:“承蒙众位员外捧场,妾身陶三姑,这厢有礼了。”
“我说陶妈妈,你别站在哪里碍眼,哪个喜欢看你站在上面,快点把下面的话说完,大家还等着入洞房呢。”
下面的一个声音传来,人群中的气氛一下就热烈起来。
陶三姑莞尔一笑:“这位员外实在是太着急了些,既然诸位员外都不想看到奴家,那咱们就快言快语,今天是什么日子诸位员外应该都知道吧?”
“当然,不就是我们其中有个人要当新郎倌了吗。”
“哈哈。”
这声音又是引来众人一阵的哄笑,场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热烈了许多。
“这位员外说得对,今天就是咱们樊楼的台柱子白依依出阁的日子,当然了,谁最终能当上这新郎倌,也不是妾身说得算的,还是要靠诸位员外赏光才行。”
“呵呵,陶妈妈说得在理,不就是出银子吗?我出两百贯。”人群中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地站了起来,大声地喊了一声。
放在平时,十贯、八贯的就能在这樊楼住上一宿,至于什么更高级一些的姐儿,也不过二、三十贯顶天了,所以这二百贯一出口,这位员外还以为把众人给吓到了。
谁知顶楼突然安静了片刻之后,接着便哄堂大笑起来。
“开什么玩笑,两百贯就想得到白姑娘,这是不是在做梦呀?”
“谁说不是呢,他还真把这两百贯当成钱了不成?”
众人讽刺的声音越来越大,那人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有些挂不住,不由恼羞成怒道:“你们若是看不起两百贯,不如站起来一个,我看看你们能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