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的情况突变,或许是谁都没有想到,绝望的葛拜康居然会这般的疯狂,眼看着那钢刀就要往葛天亮的头顶落去,多亏旁边的朱川下意识地一抬刀,一把挡住,接着便怒叱道:“葛大人,你莫非疯了不成?”
“我没疯,疯的是这个小兔崽子,老子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才熬到了这个位置,现在好了,全被这小兔崽子给连累了,反正也是一死,那就不如我带他走吧。”
说完葛拜康又继续向葛天亮砍去,朱川哪能看着葛天亮就这么被砍死在自己面前,连忙左闪右挡地支撑着,身边的衙役一拥而上,总算把葛拜康手中的钢刀给抢了下来。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朱川心里幽幽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不该可怜他,葛天亮今天能闯下这么大的祸也是拜你平时溺爱所赐,现在知道错了,已经晚了。
很快,葛拜康连着葛天亮全都被抓了起来,朱川还要带着两个人回富春县去见白大人,别的罪都可以不说,单是葛天亮身上穿的这件官袍就已经足够要了两个人的命了。
此时,白依依也终于清醒了过来,与陈庆之两个人谢过朱川之后,便由陈庆之搀扶着两个人慢慢地出了富春县的衙门,到了外面之后,陈庆之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要不,先去找间药铺上些药?”
陈庆之说的,便是白依依那两条已经被磨坏的大腿,白依依脸上顿时一红,干脆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太方便。”
嗯,的确是有些不方便,这年头看病的郎中全都是男人,让他们给一姑娘家的大腿上药的确有些不妥,不过上药是不方便,但是买些伤药还是可以的。
两个人在门口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有马车经过,无奈之下,陈庆之干脆背起白依依,找人问清楚最近的药铺位置,接着便背着白依依慢慢走了过去。
别看白依依自小便被卖进了青楼,在男人堆里长大,可是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一个男人还是头一次,一张俏脸变得跟红布一样,又怕路边的人看到自己的羞意,干脆重新把面纱带了起来。
“小官人若是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看着陈庆之两边鬓角很快便冒出许多汗珠,白依依有些担心陈庆之的身体。
“没什么。”陈庆之摇了摇头,笑道:“我这个人平时也比较容易出汗,其实身体棒着呢,再走一段路也没什么的。”
白依依只当陈庆之是在安慰自己,心里更为感动,自己也不在开口,就默默地感受着这温情的时刻,又过了一会之后,两个人终于来到了药铺的门口。
止血的药很容易买到,只是让那郎中颇有些遗憾的是这姑娘并没在这里让自己上药,若是能亲手摸一摸她那玉骨冰肌,也不枉自己来人世间走这一遭。
一手拿着伤药,陈庆之便想随便先找个客栈,倒是白依依说道:“小官人还是先找个马车,快些回到乌墩镇,奴家让绿荷带着那条画舫一直等在那里,若是去得晚了,怕是就离开了。”
既然有画舫在,那就不用再找什么客栈了,陈庆之绕了一圈之后,终于雇得一辆马车,谈好了价钱之后,自己跟白依依钻到车厢里面,接着便向乌墩镇驶去。
不到一个时辰,马车便已经赶到了乌墩镇,当马车停到码头上之后,陈庆之与白依依望着空荡荡的码头就是一阵的发愣,陈庆之喃喃地问道:“你不是说绿荷会在这里等咱们吗?”
“奴家的确是这样吩咐的,不过……”白依依的脸上露出一丝的窘迫,接着又说道:“奴家是让她在这里等三天,可是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会不会那船工把船开回杭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