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欺人太甚!
牧有为,你吞了自己的洪帮自己忍了,你把自己赶出铜钱会自己也忍了,可是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自己忍耐的极限,居然跑到自己家来放火,今天你烧的是铁匠铺,明天点着的就是自己父母住的屋子,若是自己还能在忍下去的话,自己就不配为人子。
怀里揣着一把刚打出来的杀猪刀,洪英昭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便偷偷向牧有为住的宅子溜了过去。
等到了地方之后,天色却已经渐渐发白,街道上的人影也开始渐渐多了起来,洪英昭没了偷偷溜进去的可能,只能是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坐了下来,偷偷地望着大门的方向,等待着牧有为的出现。
这一等,便是好长的时间,直到日上三杆的时候,自己也没等到牧有为的身影,甚至连大门都不曾打开过,洪英昭故意冒险从门口走过,也没有见到任何熟悉的人影,这时他终于想起来,昨天张福跟牧有为商量的事情,他们说过,今天要去找陈庆之的麻烦。
又是陈庆之,虽然昨天自己发火并不是单纯因为陈庆之,可是心里对这个名字总还是有一种特别复杂的感觉,既然牧有为去找他的麻烦,那自己就顺便帮他一把,也让他看看自己的厉害。
想到这,洪英昭也不在犹豫,在街上雇了一辆马车,便向城外的方向驶去。
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陈庆之便已经从自家那间草房中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不远处拿着炊饼在啃的袁西川,自己不由笑了笑:“袁大叔起得好早。”
“不早能行吗。”袁西川轻叹了口气:“在这里住了几十年,本以为这里就是天下住得最舒服的地方,哪怕是天王老子给间大宅子自己也不会换,谁知跟你就住了一个月的大宅子,再回来就已经住不习惯了,这几宿把我的老腰累得,你还是快点把那宅子买回来吧,总之我是不愿意在这住下去了。”
想帮自己就帮自己,非把自己说得那么的可怜,陈庆之脸上的笑容更浓,一伸手从袁西川手里抢过一块炊饼,笑着问道:“袁大叔,你就那么想回去当门房?到底有什么好的?”
“好不好我说得算,关你屁事,还有,我可警告你,不许再惹彩蝶,等你真跟苏家那个丫头成了亲,就搬得远远的,没事不要回来。”
说笑之间,两个便来到了巷口处,套好的马车早就已经等在这里,陈庆之坐到了车厢里,袁西川则主动坐到了车辕处,单手扬起马鞭,在空中打了一个空响,马车便平稳地向前驶去。
太阳升起的时候,陈庆之终于来到自己刚买的那块地前,此时牙行里的牙子已经领着人早就到了这里,见到陈庆之的时候连忙迎了上前,笑着说道:“陈小官人,这人手已经准备齐了,咱们现在可以动手了吧?”
陈庆之先是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其它人的身影,自己倒是稍稍松了口气,画好了范围之后,又把人手分成两部分,前一部分负责把地翻起,把先前种下去的种子翻出来,然后后排的人则把种子再种下去,以现在的速度,怕是用不了两、三天,就能够重新种完这几百亩地。
众人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可是四周依然是极度的安静,袁西川靠在车辕上面打着盹,陈庆之倒是不停地向四周张望着,别看现在依然没有人过来捣乱,可是打死自己也不信张知鱼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昨天那几个无赖肯定是不敢来了,那么今天他又会派谁来呢?
就在陈庆之东张西望的时候,突然从官道的那边一辆急速奔驰的马车映入了自己的眼帘,到了岔路口的时候,马车调转了一个方向,正向着自己的方向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