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的夙愿终于如愿以偿,苏隆兴的心情真的像是飞起来一般,虽说让苏小容离开这个家,自己付出了不菲的一笔代价,但他的心里却坚信这个代价是值得的,只要自己手里还牢牢地握着织坊,这些代价就根本不值一提。
看着苏小容的马车离开苏家的时候,苏隆兴的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面,根本就顾不上什么骨肉亲情这四个字,直接便跟其它几个兄弟一起开怀畅饮,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兄弟四人这顿饭从白天吃到了晚上,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终于散去,苏隆兴喝得根本简直连自己姓什么都忘到脑后,只是唯有一点他却牢牢记在心里面,苏家的大权……自己终于拿回来了。
自己高兴,再加上兄弟们的奉承,到晚上的时候苏隆兴就已经喝得有些不省人事,被拖回到自己家中之后,立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一睡可就是足足八个时辰之多,直到快到午时的时候,自己突然感到好像有人在用力地摇动自己,耳边还隐约听到一阵焦急的声音:“阿郎,快快醒醒,不好了,出事了。”
“阿郎,快醒醒呀!”
迷迷糊糊中,苏隆兴终于醒了过来,只是宿醉过后的疲惫感让他根本连眼睛都懒得睁开,随口应了一句:“出了什么事?一大早上便让人睡不安稳。”
“阿郎不好了,是织坊,织坊出大事了。”身边的声音越发的焦虑了起来。
“嗯?”当听到织坊这两个字的时候,苏隆兴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一些,只是昨天喝的酒实在是太多了些,导致自己明明想坐起来,可是身体却不太听话,试了一下没有坐起来,苏隆兴干脆就躺在床上,眯着通红的一双眼睛强自辨认着站在床边的这个人。
“杨仆?”苏隆兴认出了站在床边的乃是自家的管家,皱着眉头问道:“你先别急,慢慢地跟我讲,织坊到底出什么事了。”
“阿郎,昨天你不是吩咐小的早上去织坊检查一下库存吗?谁知到了织坊后小的才发现,织坊里面的库存早就在前几天都被拿到祺瑞祥去了,现在织坊里面只剩下一些不值钱的粗布了。”
“你说什么?”哪怕是刚刚费劲吃奶的劲也没有起来,现在的苏隆兴却是一下便腾的坐了起来,迷醉的双眼茫然地瞪着杨仆,像是在消化着他刚刚跟自己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阿郎,织坊里的货全都没了。”杨仆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苏隆兴终于听得清楚,一伸手便把杨仆给抓了过来,瞪圆了双眼怒道:“是谁,谁这么大胆敢把织坊的货全给提走,为什么没有人来通知我一声,织坊的管事呢?把他给我找来,要是讲不出去处,老子送他到官府吃板子去。”
听到苏隆兴愤怒的语言,杨仆倒是苦笑一声:“阿郎,织坊的管事现在就在门外,只是就算把他找来,也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运货是七姐亲自下的命令,他不过只是一个管事,根本管不了这么多。”
“苏小容,居然又是你。”听到这里苏隆兴哪里还不明白,这肯定是苏小容早就已经做好了分家的准备,居然提前把织坊的货给拉个一空,一想到那些值钱的织锦就这么落入苏小容的口袋,苏隆兴的心就像是被狠狠地剜去一大块似的,痛苦地闭起眼睛,好大会的功夫,才慢慢地睁了开,长长吐了口气,挥挥手幽幽地地说道:“去把织坊的管事给我找进来,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后好好的做事就可以了。”
“阿郎,有件事,小的想你还是应该先知道才是。”讲到这时,杨仆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得更加的不自然。
苏隆兴心里一凛,脑子里顿时出现一种不妙的念头,哆嗦着嘴唇一付提心吊胆的样子:“难道还有比这还要坏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