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苏家的赘婿,这一点可以用时间来证明,陈庆之才懒得把时间浪费在与那些市井妇人的口舌之争中,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不是准备新开一间成衣铺,也不是温书准备明年的县试,在陈庆之的心中永远都不会忘记一个人,一个帮了自己大忙的人,就在自己走头无路之时,是那位宋娘子帮了自己一把,虽说那三十件衣裳自己已经白送给了人家,可是跟她的恩情相比,陈庆之还是觉得那几件衣服并不能代表自己的报恩之心,所以,自己打算裁出一件最精美的衣裳给她,让她成为踏青之日最耀眼的那位女人。
一大早,叶姝华有些睡不着,偷偷地看了一眼躺在另一边正酣睡的夫君,悄悄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到了一旁放着的新衣上面,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夫君的官是越做越大,自己也是随着他飘来飘去,今天在汴梁,明天就到了应天府,这下可好,一下又到了杭州,每当自己早上起来的时候,总要先想一想这是哪里才行。
明天便是每天踏青之日,做为两浙转运使司宋大人的娘子,自己自然要出去与民同乐,只是这身衣裳就多少显得有些不太合适。
并不是说这件衣裳手艺不好,衣裳是跟了老爷十几年的叶师傅亲自缝制而成,面料华贵、色彩鲜艳,往常夫君特别喜欢这种类型衣裳,所以才会把叶师傅带在身边这么多年都不曾改变。
只是以前是以前,现在身份变了,再穿这种衣裳,多少显得跟平民有些格格不入。
犹豫了片刻,叶姝华还是起身,慢慢把衣裳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在镜子前照了照,倒也是很满意,不过还是幽幽一叹,一伸手便想把衣裳给换下来。
“好好的,换下来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叶姝华一跳,猛地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嗔怒道:“夫君什么时候醒的,怎么连点动静也没有?”
“刚醒,看到娘子正在试新衣,就没忍出声。”半躺着的宋天南并没有人到中年的困惑,消瘦的身材显得异常的精干,看到叶姝华把新衣给脱了下来,自己不解地问道:“怎么,娘子不喜欢这件新衣吗?”
叶姝华摇了摇头说道:“衣裳倒是很好看,可明天踏青之日的诗会,乃是与民同乐,若是你我二人都穿着这种华丽的衣裳出去,被那些书生看到,很容易产生一丝无形的隔膜。”
“哦,娘子说得有理。”宋天南琢磨一下,倒也是这个道理,看了一眼叶姝华手中的衣裳,不由皱着眉头说道:“今天再重做一件会不会太晚了一些?”
叶姝华重新把衣裳叠好,笑着说道:“算了,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反正就穿这么几天罢了,把去年的旧衣裳找出来就好。”
“会不会显得太做作了?”宋天南担心地说道:“人家若是看到新上任的两浙转运使司夫人只穿了件旧裳出来,会不会以为咱们是刻意而为之?”
“这……该如何是好?”被宋天南这么一说,叶姝华也是面露难色。
想了想,宋天南说道:“要不这样,我看家里这些丫鬟身上的穿的衣裳倒是简单、大方得很,问一问还有没有多余的,找出一件你穿上不就可以了。”
听宋天南这么一提,叶姝华到是想到了那天在牙铺里遇到的那个少年,十天之约转眼而过,也不知道他的生意到底做得怎么样了,倒是从这些丫鬟的嘴里面,叶姝华没少听说赞美之词。
宋天南说话,半天都没有得到叶姝华的反应,再看她脸上的表情像是若有所思一般,自己不由好奇地问道:“娘子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