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奇怪了,这一走廊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程明雀和陈彦带来的黑卡一共19张,加上他们手里属于四楼的8张卡,意味着在早上短短的半个小时内,一共下线了27人。
这27个人可能来自各行各业,有医生、有警察、有教师、有无业游民,他们不可能武力值相当,也不可能在遇到丧尸的一瞬间就丧尸所有战斗力。哪怕这29人里有一多半都配备了夏泽兴的战五渣,那么5个夏泽兴也不至于干不掉一个“小画家”。
就算被咬了也不可能立刻GG,下线人数这么高,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要么是游戏中还有什么他们没发现的规则,要么是打从一开始,就有一部分玩家在“划水”。
印桐扒拉着手中的卡片,两相交叠顺便洗了个牌,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安祈大腿,直对上少年惊慌失措的眼神。
“来清个场,咱俩先把床一挪。”
……
夏泽兴推开对面宿舍门的时候,狭小的双人宿舍已经彻底改头换面。原本正对着玄关的单人床不翼而飞,“夹缝中生存”的书桌也凭空蒸发,程明雀正上蹦下窜地在墙上贴东西,每贴一张都要回头问一遍:“老大,对不对?”
印桐翻着本子上的东西,头也没抬地回道:“对对对。”
在场诸位依旧是昨天晚上的搭配,安祈坐在床边上,陈彦坐在椅子上,董天天不知道跑哪去了,大概桌子上的位置又是给他留的。
几个小时前咄咄逼人的审问仿佛还历历在目,熟悉的面孔震得夏泽兴拼命在裤子上蹭手汗,只觉得呼吸都飙升了几个幅度。他根本不敢往里走,生怕一不小心又踩中哪位大佬的话头。倒是董天天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瞧见了他这幅怂样,眉毛一挑,附赠一个硕大的白眼。
“愣着干什么?你印先生可不缺门神。”
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选择性遗忘了几分钟前的自己,丝毫不记得因为一句“挪床”就被撵出去的自己有多么委屈,趾高气昂得宛若间歇性失忆。然而夏泽兴并不知道这些前因,被董天天说了几句就困窘得想缩回房间去,奈何大清早和丧尸的亲密接触实在恶心得他现在胃都抽抽,两厢一权衡,精神压力根本不值一提。
他犹豫了半晌,蹑手蹑脚地跟着董天天往里走。结果走了没两步又被拦住了,董天天睨着他沉默了半晌,眉头一皱,整张脸都写满了嫌弃。
“手拿出来。”
“手……手?”
夏泽兴条件反射地向后一缩,结果缩到一半,就被董天天扯着胳膊肘拖了回来。他满是汗的右手上正废力地拎着一个长柄的消防斧,红头棕柄的仿木设计,沉得他整个人都往前倒。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董天天松开他的手,再次附送了一个白眼,“放外面去,这恶心巴拉的东西少没事拎来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