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派人去禀报了。”
“那太医院可有研制出来解药?”这个问题虽然楚长安看着他的神色就能猜到一二,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然而没等到回答,自己却又先一步补充了一句,“罢了,不说也知道。”
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竟是开始下雪了,这才不过一刻,地表之上就覆上了一层白纱。
楚长安又将怀里的东西往里揣了揣,这才向着那孩童的方向走去。
行医二十余年的太医遇见这次的情况也是一筹莫展,见了这孩童之后虽是觉得惊奇之下必有端倪可寻,然而再什么询问、把脉观相,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是,丁大点儿的孩童,那种叙述能让人理解才怪。
再三商议之后,还是决定让信使一同,把这孩子送至京城。横竖现下也见不着他父母,照顾他的家丁应是也不在了,军中又是这种气氛,让一个孩子待在这儿的确不合适。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在过,没有解决方案之前,只能干耗着。
前两天楚长安还会跟着急一急,但是到了后面,也便不急了。
横竖干着急也没什么用处,不如放自己一条生路,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毕竟后果若真如所想……楚长安自认为自己是承受不起。
但楚长安不着急有人着急。比如苏世元。
每日从熬制汤药粥食,到顺着围墙一一放给难民,都有他的身影。哪怕是楚长安多次劝他别离那么近,多小心着些。之前已经有了萧寂的惨例,哪怕跟苏世元并未有过深的交情,也会劝上两句。
然而好景不长,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楚长安已经来了大半月有余,这雪也下了大半月有余,只是京城那边迟迟没有一个明确的消息。
刚开始还有关于萧寂的情况,后来大抵是真的封锁住了,连个风声都听不见。
这些粮食和药草本来算着是还够,但到了后来需求量愈发大了,有些不是戍陵的患民也聚集于镇北府外,来分强这些物资。
其实说来朝廷对这些染病的胡人并没有照顾的义务,但苏世元一个是不忍心,再一个也是想息事宁人,每次发放的时候也便多了。
这么一来自然是有诸多不满。
镇北府的墙不高,哪怕是加固加牢的也算高,几个壮汉叠起来,总归是能翻进来的。
事发当夜,便是如此。
一群染病的流民,大概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死前也得拉个人垫背,这些镇北府里的,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当时是楚长安管的值夜,反应还算快。
然而反应快也奈何不住雪地里头跑不快,着急将士前来制止的时候,场面已然有些失控了。
要知道这些流民的血液,都是病原。
把这些不速之客就/地/正/法之后,甚至连一个敢上前去把尸体搬出去的都没。
要知道以往那些运送尸体的将士,最后基本上也和尸体们躺到一块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