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打自招了。
那女生惊愕回头,显然也是糊里糊涂被齐小薇给出卖了。
齐小薇后知后觉,懊悔道,“不是,不是我们,也不是她。”
说得是语无伦次的。
但般弱才不饶她们,晃两下手机,“我已经录音了,你最好自首,老老实实给我赔偿医药费,不然这事我捅到你学校去,喜欢高空抛物是吧,那就付出代价。”
女生下意识去抢她手机,被般弱踹了一脚狠的。
她当场尖叫,“你神经病啊!又没死人!”
般弱冷漠,“你要庆幸,同学,我现在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选手,不然你现在就要面临国家的惩罚了。”射击运动员砸伤了一条手臂,如果不能恢复如初,基本职业生涯也差不多毁了。般弱才不管她是无心还是故意,她没那么菩萨心肠。
警察很快就来了。
这俩女生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吓得都傻了,那女生还在为自己开脱,“我真不是故意的……”
般弱凉凉来了一句,“所以你穿着浴袍,坐在窗边玩抛水瓶?耍杂技吗?对了,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在睡觉吗?证词改得可真快。”
齐小薇忍不住说她,“你这么咄咄逼人干什么?她是我同学!”
般弱表情温和,“所以我是她妈妈吗?她没断奶吗?”
齐小薇一噎。
酒店管理人则是吓出一身冷汗,要是找不到事主,他们就在这片出名了,被打上个“肇事酒店”的标签!何况对方的身份还有点敏感,是从首都大学赶到燕子湾,参加射击比赛的选手,严重一点,都能扯上点什么内幕暗杀了。
他们也不敢耽误,就挑着靠外墙那一排房间,全检查了遍。
酒店有一个例行送水任务,每天都会为房客送上两瓶矿泉水,而检查之后,只有601房间缺失了一瓶矿泉水。
染着紫色头发的女生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扔到外边了啊。”
管理人查看监控之后,当即反驳,“不可能,你们今天都没出过房门,就算扔,也是在我们的垃圾桶!而且你们有一个很诡异的行为,本来都穿好衣服要出门了,却在二楼的窗口停留了一阵子,接着又跑回了六楼,你们这是故意谋杀!”
谋杀这罪名太严重了,别说齐小薇了,那女生更是慌得六神无主,在一层层的逼问下,她崩溃大哭,“我真没想过要砸伤人的,我,我就是想创造机会!”
般弱听完对方的理由,直呼牛逼。
这姐们打得是什么主意呢?
早就在包厢那一回,她就对舍友哥哥的朋友一见钟情,想方设法要探听他的联系方式,甚至还想过去首都大学找人,然而薄妄今年6月份就毕业了,根本不在学校,她倒是想去齐小薇去过的四合院蹲人,但齐小薇是个路痴,也不记得路了。
这次她们来燕子湾转转,下楼就撞见了人,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女生坚信这就是天意,不然茫茫人海中怎么能遇见想要的那个人呢?
她这次决定要抓住机会,制造两人的联系纽带。般弱都不知道这人脑子怎么长的,想了半天居然想出一个“我可以不小心砸到他然后道歉然后请吃饭”的奇葩主意。
拜托大姐,你小学没毕业吗,这可是六楼,一颗鸡蛋都能砸伤人的好嘛!
周围的民警听完了这个“有着淡淡青春忧伤”的爱情故事后,表情都一言难尽,倒是齐小薇,颇为感同身受,“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不是一个圈子里的,想要靠近真的太困难了,就跟飞蛾扑火那般,燃烧自己……”
般弱认真地说,“脑子太多水了,真的不打算抽一点出来做公益?”
齐小薇被她生生气哭了。
她“你”了半天,最后夹着哭腔,怯怯丢出一句,“……我是你姐!”
“得了吧。”般弱特别嫌弃,“薄妄跟我说了,你妈又给我爸戴绿帽子了,你看你叫我哥一声,他敢答应吗。”
鹿嘉和现在看到齐小薇就怕,能避就避。
般弱没关注过鹿家的财产分割,都是由大姐跟鹿嘉和去办的,不过她看齐小薇这一身大牌的,还能住得起中档酒店,应该也分了点。她对菟丝花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只要她不犯到她头上,她管她怎么卖弄造作呢。
般弱毕竟也是造作一员,深深明白造作这一技能的杀伤力,但你硬在祖师爷面前舞动,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而齐小薇这个同学叫陈梓菲,家里不算有钱,砸锅卖铁给她凑齐一年好几万的学费,自从被齐小薇带着,认识了鹿嘉和,又去了鹿家之后,小女生的心里也膨胀了,迫切想融入齐小薇这个层次的圈子,最快捷有效的方法当然是找个同一层次的男朋友了。
现在男朋友是没找着,倒要把自己送进监狱了。
“还、还要坐牢?”陈梓菲简直被吓瘫了,哪里还有之前那股死不承认的嚣张劲儿。
“你这是故意伤害罪,能判个两三年的。”
般弱露出了面对熊孩子的和善微笑。
电视剧看多了是吧,还当自己是端个咖啡都能泼到总裁头上从而开展医院甜蜜双排的小白兔女主是吧?
我让你高空砸人!我让你制造机会!蹲局子忏悔吧!
女生痛哭流涕,脸上的妆都花了,她似乎意识到般弱这个柔柔弱弱的不好招惹,就扒在齐小薇身上哭,“小薇,小薇,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太喜欢他了而已。”
这会儿又来洗自己的地了。
陈梓菲坚持要去医院,取得薄妄的原谅,从而免罪。
般弱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她呢?
她这么大的活人,就因为没砸中,就不算受害者了?
这一次要不是薄妄护着她,用男主光环给她消灾解难,般弱怕是不废一条手都很难。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陈梓菲拽着齐小薇的手去到了医院,刚踏进地界呢,俩人一致红了眼圈,般弱提醒,“先别哭,等会有一阵子要哭呢,万一哭干了眼泪,憋不出,那我们这些受害者得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