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孩子第一次有了动静,五爷也很惊喜,忙把手放在了五福晋的肚子上。孩子似乎有感应,很给面子的又踢了一下。
“真的踢了!好大的劲!”五爷的眼睛都透出了光来,惊喜又好奇的看向五福晋。
五福晋一脸幸福的笑,看着五爷脸上的那道疤,突然很感激那个让五爷受伤的蒙古兵!五爷正是因为这道疤变了性子,也因此去了西北,而她才有机会孤注一掷,换来如今的转机。
她从来就没奢望过五爷去争什么。她家世普通,能嫁给皇子当嫡福晋简直跟做梦一样。哪怕五爷一辈子是个光头阿哥都无所谓,只要能在五爷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她就满足了!
四爷府的马车上,弘晖已经在四福晋的怀里睡着了。小手还紧紧地攥着四福晋的衣裳,仿佛这样才更有安全感。
“今日这事是臣妾疏忽了。”四福晋主动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她心里快后悔死了。怎么就放心把孩子单独留在桌上了呢!她就不应该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你也没想到会出事。”四爷摆摆手,“爷没有怪你。你也别自责。今日只是个意外。”
“臣妾真的后怕。”四福晋道:“还好弘晖只喝了汤。”
“以后注意些就是了。”四爷道。
“三嫂如今性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心情不好冲我们大人来就是。竟然吓唬小孩子。”四福晋叹了口气,又摇头道:“不过就看今日三哥那个态度,三嫂怕是压抑太久了。”
想想也是,弘晴对于三福晋来说是唯一的儿子,可对于三爷来说却不是。感情上的不对等已经注定两人对失去儿子后的伤心程度。
对三福晋来说可能是致命的打击,可对三爷来说,难过一段时间便慢慢淡忘了。于是便开始觉得三福晋变得不可理喻。
就像祥林嫂似的。刚开始人们还会同情她,可听得多了,时间长了,便觉得是她自己看不透,放不开。
对于旁观者来说,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也不可能感同身受。
“三哥近来也不太顺心。”四爷道。
四福晋愣了一下,问道:“可是朝中发生什么事了?”
四爷其实很少同她说朝堂上的事。但她阿玛毕竟是一品大员,哥哥也在朝中做官,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也对前朝之事有自己的敏感度。
所以她一听四爷这么说,便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果然四爷点了点头,道:“二哥被废之前,三哥一直努力想亲近二哥。虽然二哥不大瞧得上他,但也没明着推开。”
四福晋一下就明白了。太子想巩固地位,当然希望越多人拥护他越好。即便是他瞧不上能力的,也不会拒绝。如今太子倒台,三爷这种明显站队的肯定会受到牵连。
“如今礼部的事情三哥都不怎么能插手了。”四爷又道:“还有翰林院,本来三哥是打算今年要修书的,但前几日皇阿玛说暂缓。”
礼部本就是个清水衙门,翰林院更是。但修书至少能博名声。而且听四爷这意思,康熙之前怕是答应过修书的,如今却突然暂缓了。这一暂缓就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