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的义愤填膺之声,几乎压得邹世怀和妙阳夫人喘不过气来,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了今日这样的地步。
邹世怀几经克制,勉强找回了理智:“孙大人,即便是你查到了有一些疑惑不解的地方,也用不着当街问案吧?”
京兆府尹神色一动:“案子已经收到了京兆尹府,邹大人若是不想让本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询问,那么开堂之日还请大人和夫人准时抵达。”
“你们是心虚了吧,为何不许孙大人当街问案?”
“分明是怕我们这么多人知道真相,所以才想要遮遮掩掩。”
“如此作为,和阴沟里的老鼠有何区别?”
“还不如阴沟里的老鼠呢!至少人家老鼠是脏的明明白白,可是这邹家分明都已经烂了,发出阵阵恶臭,却还要裹上一层白面,假装自己有多体面亮堂!”
“他们就是凶手,就是逼死自己女儿的凶手!”
京兆府尹转头看向一直看笑话的北奴使臣们,神色从容声音清冷:“让北奴的诸位使臣们见笑了。”
事到如今,北奴的使臣们自然没有办法再通过邹家向朝廷施压,只能反过来嘲笑:“真是想不到这名声在外的邹家,竟是如此藏污纳垢之地。”
“我大安朝最有名的,难道不是百万雄兵、清明国政?原来北奴的使臣也同样爱钻研名声,只是不知道这名声究竟是真的,还是裹了白面装出来的?”
周围百姓发出阵阵哄笑声。
“就是,我大安朝有名的东西多着呢,怎么你们就关注一个不成气候的邹家?”
“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说不准过两日,北奴也有什么事情曝出来呢,到时候可就真的热闹了!”
“哈哈!”
北奴的使臣被这一番话连消带打,气的眼冒金星,但是却不敢发火。
毕竟眼下北奴居于劣势,就算是想耀武扬威,也没有那个资本。
京兆府尹看向了邹宛:“你真的要和邹家彻底的斩断联系?”
“是,还请大人帮小女做个见证。”邹宛沉声说道。
“你如今年纪小,若是不依靠邹家,今后该如何生存?”
“回禀大人,小女有手有脚,也不怕苦,不怕累,这些年来被廖夫人折磨的心性坚韧,今后定然能够养活自己。”
“邹宛,你不要再胡闹了,就因为和家里赌气,就将事情闹成这样,你心满意足了?”邹世怀强忍着怒气,恨不得一巴掌将邹宛拍死在地上。
“邹大人不要在此自说自话了,我没有赌气,有的只是对邹家无尽的厌恶。邹家的女儿太过金贵了,我这样一个不知检点的,根本配不起。而且方才我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了手臂,按照邹大人的说法,恐怕要将我浸猪笼了吧?那你就当我死了,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人。”
“邹姑娘说的不错,天地如此之大,只要有手有脚又肯吃苦,还怕没有个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