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低头看了看胸口低落下来的血迹,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衣衫:“长公主、并肩王,着实是对不住了,看来这次的局是我赢了。”
苏姚仔细的打量着他,这人哪怕是满目的疯狂,面上的笑意依旧显得温润儒雅,这是一个极为冷静的疯子,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难以预料他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楚非衍暗暗的捏了捏苏姚的掌心,眼下这个时机,应当是可以收网了。
苏姚抬起指尖,在他手心点了点,示意赞同,然后便开口转移沈菁的注意力。
“我很好奇,你苦心孤诣的布置这些,究竟为的是什么?”
“为了什么?长公主这话说的着实好笑,自然是为了权势。”
“若是你真的为了权势,凭借南疆蛊术,你可以轻而易举的向上爬,既可以高高在上,又能对外保持你光风霁月的形象,何苦委屈自己装扮成女子,还进入了呼和图猎的后宫?”
沈菁唇角的笑意微微僵硬:“呵,长公主说的是像并肩王当初那样,一步步科举走入仕途,然后掌控朝堂?那样的路太慢了,也太苦了,像我这样的人如何能够坚持的下来呢,所以难道有捷径放着不走?再说了,英雄不问出处,装扮成女子怎么了?如今你瞧瞧那些倒在地上的官员,他们一个个望着我的眼神里皆是畏惧,还有谁敢拿我的过去说事儿?”
“你能防范一时,还能一直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再说了,你就算是将呼和部落拿在手上,你玩得转吗?瞧瞧呼和图猎,这就是最好的例子,当初我爹爹任首领之位时,他总是不住的在暗中蹦来跳去,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可以掌控好呼和部落,可瞧瞧他才上位几天,整个王城之内便一片乌烟瘴气。而你,似乎比呼和图猎待在暗中的时间还要长吧?突然站到阳光下,就不怕被晒得原形毕露?”
“长公主这是为我担忧?”沈菁唇角的笑容略显邪气,“长公主如此挂怀于我,就不怕并肩王心中吃醋,据我所知,这位王爷可是个醋坛子,平日里将你管得极紧,看别人一眼都不乐意。还是说,长公主死到临头心生畏惧,想要对我示好?若是如此的话,我倒是……”
话音刚落,一柄长剑势如破竹的穿过人流,直直的刺中沈菁的肩膀,力道大的直接带着他向后退了四五步。
沈菁脸色骤变,抬起头来立刻要下令将决明花的花粉打碎,却发现他安插在四周的护卫已经尽数被被人从身后割破喉咙倒在地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名神色冰冷的暗卫。
“长公主、并肩王,你们可真是好手段,难怪方才一直和我啰啰嗦嗦说个没完呢,竟是想借此分散我的注意力……”
“现在想明白了,只可惜已经晚了。”
名臣和风起上前,手中长剑直指沈菁的喉咙:“束手就擒,否则就地格杀!”
沈菁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抬手握住剑身,硬生生的将长剑从肩膀处拔了下来,顿时鲜血淋漓,可是他唇角依旧带着笑意,仿佛察觉不到疼痛一般!
苏姚眉心一皱,这个人行事作风狠辣,对自己竟也是如此毫不留情。
“晚?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晚。”
“长公主、并肩王,你们该不会以为我就只有这点手段吧?”沈菁大笑,“伯言,你方才不是说效忠于我吗?怎么这会儿还不动手帮我离开?”
伯言眉心一皱:“你作恶多端,今日下场,全然是咎由自取。”
“你妹妹的命不要了?”
“有长公主在,自然会帮灵儿解除蛊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