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床单最终是许长城换洗的。
许小月见哥哥迟迟不动弹,自己在刘桂凤那里要了钱,去村东称回来两斤红糖,用开水冲了给陈姣端到房间来。
陈姣又闹了个大红脸,她不爱吃糖的,但面对许小月细致的关心,她既心虚又感动,磨磨蹭蹭将那碗红糖水喝了一半,剩下的实在无法下咽了,准备留着给许长城喝,他每天里劳动量大,补充糖分正好。
没想到当晚,陈姣的大姨妈就来造访了。
或许是身体适应一方气候也需要时间吧,比原来的周期迟了一个星期,联想到白天的事情,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半夜许长城照例造访,他冲了澡,换了干净衣服,除了又黑了一个度的皮肤,看起来清爽可口。两人抱着亲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就在他的大手伸向裤腰的时候,陈姣忙地按住他,声如蚊呐告诉他自己来月事了。
许长城顿时如临大敌,一会儿叮嘱她晚上要记得盖薄毯,一会儿又跟她说这几天不要碰冷水,衣服都交给他来洗……
一个大男孩像个妇女之友一样唠叨,陈姣却丝毫不觉得烦,身体不适,但心里甜滋滋的。
许长城是真舍不得就此回房,拿了一本五年高考语文过来,他将她搂在怀中,一边看摊在桌子上的资料书,一边将热烫的大手覆在她平坦的小腹。
源源不断的热力透过皮肤,直达微微坠痛的内部,舒服地像泡在温泉中,陈姣简直要喟叹出声。
神经完全放松,书本上晦涩的文言文就像一个个迷你小蝌蚪,看得她两眼起了重影,不一会儿就靠在男孩怀里睡着了。
软软的身体完全依靠着自己,许长城不断深呼吸克制着自己的身体,翻页的动作轻到不能再轻,生怕将她吵醒。
叁伏天到来的时候,番茄的收卖暂告一段落,饶是海拔一千米左右的坪坝村,也开始潮闷燥热。
知了孜孜不倦的叫声只会让人心烦,连一向葱郁的树叶也在太阳的暴晒下耸搭着叶片,土狗门连吠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整日里呈酱鸭趴的姿势伏在阴凉处,吐着舌头喘气。
没有空调,在超高温的时候吊扇根本不管用,吹出来的风都是滚烫的,而且扇叶转动的呲啦声更吵得人心浮气躁。陈姣还垫着卫生巾呢,双腿间那潮热闷热的感觉简直了,烘得她分分钟想把自己关起来,脱个精光,任它血流长河算了。
浑身还覆着一层薄汗,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一天冲叁次澡都没办法捯饬清爽,陈姣真的想哭,这时候她无比怀念家中的空调。
许长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平日里她最爱吃他做的饭菜,今天也只是勉强扒拉了几口,就不耐地皱着眉头放碗了。
于是吃完饭后,他找到陈姣,让她收拾好自己要用的东西。
陈姣心烦着,就没什么好气:“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