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七夕唇边含笑,眸光却是极为凛冽的,她伸出纤长手指,不紧不慢按出一个数字。
赫然是四千零一万。
光是在脑海中幻想了一番白芷柔明明已经暴跳如雷却还要在众人面前强忍着装可怜的样子,叶七夕的心情就忍不住变好。
原本极冷极冷的笑容,此刻倒是像是晚风中摇曳的罂粟花。
绝美。
却带着辛辣的毒性。
……
厉墨谦一直眸光灼灼地望着叶七夕,他旁观了叶七夕从头到尾的行动,却始终没有说过什么。
只是此刻望见叶七夕嘴角那美如罂粟的笑容,男人也不禁为这种剧毒的美丽所慑。
他站起身来,轻轻拥住女孩纤细的身子。
“七七,难怪有人和我说,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
叶七夕这样一步一步诱使着对方走向崩溃边缘的手段,比那些风霜刀剑更为可怕。
杀人诛心,殊不知,诛心甚于杀人。
男人宛若一声叹息,那沉稳的声线,比大提琴更为悦耳。
叶七夕见厉墨谦这样戏谑自己,心里倒也不恼,而是笑意盈盈地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男人的面颊。
“现在知道我不是什么美人花,而是食人花了?”
“呐,如果你以后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把你给大卸八块了。”
女孩唇中说着似玩笑又似真心的话,偏偏面容秀美绝伦,让人无法感觉到半分恶意。
厉墨谦再度轻声一叹,将怀中的女孩拥抱地更紧。
“傻七七,我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呢?”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是世上多数女子所期望的。
而有些人就误以为男人骨子里一定是花心浪荡的,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后宫佳丽三千,这种奢侈靡丽的生活,固然是这世上绝大多数男子的追求,可是厉墨谦却不一样。
甚至,这种镌刻在骨子里的忠贞,不是因为叶七夕带来的。
而是因为他的母亲,罗素衣。
他见识过自己母亲的坚韧与美丽,也就越发感喟于厉锋的多情到无情的转变。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暗暗发誓,绝对不会对不起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
即使叶七夕不说,厉墨谦也一定会遵守这个诺言,因为,这是对他母亲的心痛,也是对生命中另一半的怜惜与珍爱。
……
哪怕是易地而处,又有哪个男人,会甘心自己的女人三夫四侍,在外面坐拥众多情郎呢?
人在成为男人女人以前,首先他或者她是个人,这种占有欲是不分性别的,若是可以和人分享的,便不是真正的钟爱。
……
叶七夕不知道厉墨谦心里的这些想法,她垂眸一笑,似是想起了厉天扬与自己那个渣爹的事情。
她试图松开厉墨谦抱住自己的手。
“有时候话别说的太满,毕竟,人的感情,很难控制住。”
厉天扬曾经对她说,与叶纤儿发生那种关系是情难自禁,是真爱。
叶国华也说,遇到了温柔小意的叶纤儿母亲,才明白什么叫做温暖与家的感觉。
而他们浑然忘了,同样的情话,也曾经与自己最初的枕边人说过,誓言誓言,多的是有口无心。
……
厉墨谦见叶七夕脸颊上露出颓唐的神色,他没有再说证明自己的话,只是默默地握向了叶七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