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柔活了二十多年,却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恐惧!
她惊慌地张着嘴,可是喉咙却像是冒着火般的泛疼……
声带嘶哑,就连吐出一两个字都很艰难!
不,她向来引以为傲、宛若出谷黄莺般动听的嗓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
厉墨谦真的为了一只猫而毁了她的嗓子,这是何等可怖的手段!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太毒辣了!
白芷柔震惊地颤动着身子,她瑟瑟发抖,仰着苍白的脸蛋凝视过厉墨谦,脸上的泪水痴痴地流了出来。
墨谦哥,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是你的恩人,只是一个弱女子,你怎么了毒哑了我的喉咙——
白芷柔张着嘴,用口型无声地控诉,她知道厉墨谦学过唇语,读懂她的话完全不成问题。
泪水滂沱而下,白芷柔哀哀戚戚地跌坐在医院冰冷的大理石砖上,她是被抽干了水份的残荷,孤苦伶仃地在水面上漂泊。
厉墨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白芷柔,那深邃若黑夜的眸子比猎豹还渗人。
“白芷柔,这些话,你不如问问你自己吧。”
“你又是如何能对一只毫无回手之力的小猫下这种狠手。”
听到这话,白芷柔的肩膀剧烈地抖了两下,她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这个男人的心对她竟然能如此冷酷,一只猫再怎么重要,如何能比得上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更何况,她还对他有着舍身相救的恩情!
……
女人的哭声那般柔弱堪怜,厉墨谦却只是带着淡淡的厌恶蹙了蹙眉头,眼中没有半分对白芷柔的同情。
他冷冽地斜晲着白芷柔苍白若雪的脸颊。
“我警告你,最好安分点,否则就不只是毒哑你的嗓子这么简单了。”
“阿武,看好她。”
不带半分温度地撂下这句吩咐,厉墨谦便利落地转过身,直接朝病房大门飒踏离去。
“好的,少爷。”
厉武恭恭敬敬地点点头,十分冷漠地凝视过已经精神极度崩溃的白芷柔。
“白小姐,这段时间,就请您安安分分的呆在医院里养伤了,剩下的,不用我多说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白芷柔只好点点头,她说不出话,只能一味的流泪,不多时就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不久,白芷柔又哭累了,她眼底噙着泪水,像失了魂的木偶一般盯着已经紧紧关闭的病房大门。
墨谦哥走了……
为了不让别人察觉到自己的濒临失控的情绪,白芷柔一直低着头,眼眸中的阴鸷都按捺着不让人发现。
而厉武随意一回头,就望见了白芷柔呆坐在床沿,一副失魂落魄的幅模样,厉武心中亦是感慨非常。
他打小跟着少爷,对白芷柔喜欢少爷的事情可谓是看得一清二楚,如果白芷柔能够早点放手,不要去做那些肮脏的事情,又怎么会跟少爷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前些天厉武跟着叶七夕和厉墨谦在冬夜的大雨里找了一晚上的猫,如今对白芷柔是半分都同情不起来。
……
白芷柔感觉到厉武盯着自己的眸光,她死死地抱住身前的羽绒被,涂满红蔻丹的手指,万般愤恨地掐入掌心。
——今天的事情,墨谦哥绝对是为了叶七夕那个贱女人才给她灌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