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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黄雀在后2(1 / 2)

20.2.2

海滨度假区 海景别墅

14:30

明媚的暖阳透过封死的窗缝钻进来,就像一束窥探的目光,在漆黑一团的阁楼里游荡,稍稍可以分辨出坡顶、四壁和小窗。三十几平米的阁楼里空空荡荡,连一件稍稍锋利些的器件或者略微锐利些的设施都找不到,光秃秃滑溜溜的好像没盖严的饼干桶一样。

出口就在距离不到五米远的地方,那是一扇开在顶楼天花上的暗门,暗门的下面有一架活动扶梯,扶梯隐藏在高大的书柜后面,叶满就是通过这架梯子经过这扇暗门被塞进阁楼里来的,现在他想要离开这只憋闷的小盒子,就还得通过这扇门。但是,这一切看起来无望,叶满已经尽了全力,但那短短的距离却连一公分也没能缩短。

他的手脚都被胶带死死的捆绑在一起,像一只煮熟了的粽子一样,严实的漏不出一粒米来。肩伤还在折磨着他,伤口虽然被粗暴的处理过,但仍在茵茵的渗着血,稍一用力便会引发一阵剧痛,不时的提醒着叶满,不要昏睡过去。

叶满的意识还算清醒,他还清晰的记得“老花口”在自己手上爆响的那一枪,光闪烟散人亡。但现在想来,或许这就是那支枪与他今生的绝唱。因为,随着枪声倒下的不仅是那个倒霉的快递员,还有更倒霉的叶满。

被蒙着双眼带进这座别墅阁楼里的叶满,记住了沿途他能感受到的所有特征。咸腥的空气和连续的转弯,单人的房门和短短的楼梯,以及收拢的语音等等,这一切都说明了,他被带到的这个地方靠近海边,或许还有很多条街道,而他被带进的是一座看得见海的住房,他知道自己就被关在这座海景别墅的阁楼上。

在中枪倒地之后,失去意识之前,叶满看见了那两名劫匪的脸,至今他仍然模糊的记得那一“阴”一“阳”两个人的长相,叶满思忖着这两个家伙的来历和出处,从公安部近期发布的罪犯通缉榜单上,没有出现过这两个人的模样。叶满盘算着,他们出现在那个快递员的厢货车上,那么,是不是他们制造了777所的邮件爆炸案呢?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两个人可就不是简单的刑事嫌犯啦!

新一轮的剧痛在叶满的额头上留下了大颗的汗珠,刺激着他的感官,使灵敏度达到了极限。叶满的听力陡然提升,搜索力度和辐射范围达到了极大的延展,隐隐约约他听见了几个人的说话声,虽然隔着厚厚的楼板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叶满断定,在他的脚下,这座别墅的客房里又有外人进入了,并且,来人说话的语气强硬,有盘查追问的特征。

叶满的精神不由得一振,很多种推测都在一瞬间闪现在脑海中,是警局的部下追踪自己的踪迹前来解救了?不会,警局已在麦平安的把持之下,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是不会真正投入警力来追踪自己的,他巴不得自己早死了,他好坐上局长的位子。是邻省的警员来此调查?不会那么快吧!以自己多年服务警界的经验,要形成大规模的跨省追捕,没几个小时是形不成具体的行动的。

哦,那么,就应该是公安部或者国安部的警员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刚好印证了自己对那两个劫匪的推断,他们不是简单的刑事犯。

叶满想到这里血往上涌,伤口处的渗血已经浸湿了一大片。叶满粗粗的喘了几口气,暗暗提醒自己要冷静。他想,现在自己集中力量要做的就是搞出点响动来,能吸引了来人的注意,就好解决问题。叶满的视线急急的在空荡荡的阁楼里搜寻起来,他希望能有一小块硬物,或者锐利一些的砖头也好,但他急迫的目光搜寻了一圈之后,失望的落在了自己眼前的地板上。他连一个物件也没发现。

叶满听见的问话声,依旧来自严厉的“卡通”梅尔,她咄咄逼人的气势令陪同前来的盛昆很是尴尬,他生怕这个鲁莽的女警惹恼了高傲的国际大导演席芬.伯格。此刻,这位,银发阔额白肤蓝眼的西方人正被逼迫着退向了客厅的正中央。

进了门之后,梅尔照例在门口的墙角处背墙而立,她的双手交叉在体前,一旦眼前的情况有变,她的右手便会直奔后腰的枪套,而左手则会闪电般的伸向右腋下,双枪即刻就会擎在她的手中。

钱放在梅尔把戏做足之后,这才走到前面来,他嘴上寒暄着,很优雅的在客厅的沙发上落了坐。席芬紧了紧他浴衣的腰带,双手抱在胸前一副防范的架势,一双蓝眼睛里流露出不友好的神色来。

“哦,是…这样,伯格先生,这两位警官是来询问一下,你有没有看见对面街边上的那辆黑色的大众汽车…”

盛昆说到这里时停了停,他侧过身指了指窗外的那辆桑塔纳3000,然后回过头来看着席芬.伯格,席芬看了眼窗外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似乎在问,看到了!怎样?

“啊!太好了,这车里的人去了哪里?你有没有留意呀?”

盛昆见席芬很配合的样子,于是赶忙追问了一句,但对方的反应却很是令他失望。就见席芬耸了耸肩,脸上现出茫然的神情。意思是说,没有啊!干嘛问我这个?

“他们,他们…想知道,这车里的人没到您的房间里来吗?”

盛昆在梅尔严厉的眼神逼迫下只好问了这句最没头脑的话,不知他是想把事情搞糟,还是想故意推卸责任,总之,这是个很令人讨厌的问法,席芬的脸上现出不快的神情,他撇了撇嘴,用一种很怪的腔调说道:

“怎么这么说!这辆车里的是些什么人?恐怖分子?还是持不同政见者?你认为我跟他们有牵连吗?”

盛昆一脸尴尬的听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他趁着与席芬视线交会的时刻,向席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问那个坐在他面前的男人。意思是说,不是我想这么问的,是他们,这一对警官想要知道这些。

“呵呵…席芬.伯格先生是国际大导演,怎么会和恐怖分子有牵连呢?盛总的提问有曲解的意思。”

像是对自己身后发生的眼神交流早有所料似地,不等席芬做出反应,钱放便突然开口了,意在掌握主动,避免节外生枝。不想,在席芬的眼中,钱放所说的话可信度极低,他觉得这个人的笑声很假,有点做戏的成分。于是,不让分毫的反击道:

“那么,这位警官的意思是说,我跟持不同政见者有关了?”

钱放的脸上失去了笑容,他当然知道席芬.伯格对中国政府持有偏见,曾在北京奥运会筹备期间,席芬就因为苏丹达尔富尔的问题而辞去了开幕式艺术顾问的头衔。这让很多原本喜欢他电影的中国影迷们很是郁闷。从他今天的表现上看,这个席芬.伯格依旧对中国的政治怀有强烈的不满。

“伯格先生,我们不是捕风捉影的来敲你公寓门的,你对面的那家女主人说亲眼看见那辆大众汽车里的人上了你摄制组的白色面包车。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听了钱放的话,席芬的蓝眼睛立时睁得很大,他吃惊的看了盛昆一眼,转而盯着钱放问道:

“对面那家的女主人说的吗?那你干嘛不去问她?我昨天夜里刚刚才来到此地,我昏睡了一个早上,甚至连屋门还没出过。”

钱放从席芬的神情语气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当,但他却因此而觉得更加的不安起来。因为刚刚发生在自己和梅尔面前的事,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好像做梦一样,没有痕迹,没有证据。哦,问题出在谁的身上呢?是“昆仲影视”的老板盛昆吗?还是这个偏执的大导演席芬.伯格呢?钱放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与桑塔纳3000有关的环节上。劫匪为什么会在这个度假区内弃车消失呢?为何会在这辆车的附近别墅里出现这么多敏感的问题呢?神秘出现后又消失的那个自称是制片人情人的“金丝雀”又在哪儿呢?还有这个对中国政府持有偏见的大导演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也出现在这里呢?哦,他们集聚在此的焦点应该是…

对!就是这个“昆仲影视”的摄制组!

钱放想,没有摄制组这个起因,所有这些因素都不可能出现。对啊!这个“昆仲影视”的老板盛昆,他…很有点不凡呐!

就在钱放心动如火脑闪似电之际,靠门倚墙而立的梅尔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她交叉在体前的双手正慢慢的分开,右手垂在了体侧,随时准备奔向后腰的枪套,而她的左手已经探进了怀里,抓住了格洛克的枪柄。

她觉察出了某种意外的响动,有一点点像是风卷沙粒的声音,但此刻天晴无风,哪里会有那么大的沙尘落地的声音呢?梅尔推断,那是一个人的轻微脚步声。她断定这声音来自屋外,来自头顶上面二层的露台。

久保阴秋的体型很娇小,所以脚步声音很轻,直到靠近了梅尔的头顶时,她才让对方觉察,但是此刻已经占据了地利之便的久保已然不怕自己暴露了,现在,她只要一个凌空翻就能直接逼近窗下。

其实,久保阴秋也是慌不择路才迫不得已将两名警探的视线引向这里的,她从藏身的阁楼上看见了街面上驶来的梅尔的那辆黑色商务车,从牌照上她推断出这辆车主人来者不善。为把来人的视线引开,掩护正在安顿叶满的岛津阳春,替他们隐身争取更多的时间。于是,久保悄悄的翻出了窗外,从露台的防火梯上溜下地来。这是条进出这座别墅三楼的秘密通道,无论是他们带叶满潜入阁楼,还是她偷偷潜出,都没有惊动在二楼卧房中面熟睡着的席芬.伯格。久保当时就曾想过,这个洋鬼子怎么睡得这么死呢?看来,不是自己吸足了粉,就是给人下了药。

接着久保快速的绕到了街对面那所空置的别墅背后,从后窗进入了房内。这一切都快得难以置信。等梅尔在别墅门前站定以后,揿下门铃的时候,她才刚刚赶到房内,情急之下她只好换上了卫生间内的浴衣,巧做打扮便装成了一只寂寞的“金丝雀”。

对此地情况一无所知的久保,没有其他的借口好讲,她只能编出了摄制组拍摄枪战片段的理由,因为那个剧组是她唯一知道的真实情况。当被问及车里的人员去向和自己的身份时,久保更是无暇细想,她只能以尽可能真实可信的方式哄骗对方,因为制片人是真实存在的,而剧组请来的大导演更是真实可信的。同样从后窗进入的钱放没好意思推开一个单身女人的卧房,他只是穿堂而过的扫了眼大致的情况,所以,没有发现异常。但是,久保却为自己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此刻,寻踪跟来的这两名警探已然逼到了近前,“阴阳合”这才不得不决定铤而走险了。

正面看呈l型的别墅就像是个俄罗斯方块,高出的部分是三层顶端带有坡顶的的阁楼,稍矮的部分只有二层,外围环绕着一圈露台。此刻,在与久保相向的一侧,岛津阳春也正沿着二层的露台朝门前逼近,现在,他与久保之间只隔着一个九十度的墙角了。

岛津在牢牢缚紧了叶满之后,电话请示了“六合套”的唯一指挥者,那个戏谑的自称为“中央一套”的家伙,岛津想除掉叶满迅速脱身。但是,岛津的请求未获批准。岛津很是恼火,心里骂道:妈的!早知道当初一枪打死那个老家伙反倒省心,现在,给警察追得屁滚尿流的反倒受他拖累。唉!真是一时失算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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