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毒物?”生叔问道。
黎赋见生叔的视线过于犀利,他的目光有着微微的闪躲,说道:“一种活在沙丘中的蜥蜴体内的毒素。”
“这么肯定?”生叔见黎赋的目光有着闪躲,质疑的说道。
果然,黎赋听着生叔的质疑,目光直接放在地面上,语气也缓和了许多:“这只是我的猜测,以往在药王谷苏家见过,不过因为是沙丘之中的东西,苏家的那个可能不是,所以,我这次前往戎狄就是想要确定一下,俗话说的话,对症才能下。药。”
生叔重新坐回了梨花桌前,静静的看着屋中站着的男子,看着外面的天色,不由得焦虑,他又道:“你只是猜测,万一不是沙丘中的毒蜥蜴呢?太子爷,猜测这种语言,不能概括全部更不能概括事实。”
“所以,你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何来对症下、药?”
黎赋的眸瞳中有着稍微的变化,这次的语气很肯定:“不管是不是,今晚必须从太西离开,还请生叔帮帮忙。”
“这个女人是谁?”生叔把目光收回,也是知晓黎赋的着急:“太子爷,在下也是要知晓你带着的人身份,不然,我不好给你弄身份从太西码头离开,就算我能用一些极端的手段,但是我也有权知晓那个让你护着的女人是谁。”
黎赋深深的看着生叔,这前来送钱的人,哪有讨要客人身份的道理?
只是黎赋知晓,这个生叔与婉幽关系甚好,这次遇见他,生叔必然想到了风洵,定然要询问个一二然后把他的踪迹告知风洵。
南疆那般大的动荡,生叔不会不知道,所以……
黎赋说道:“外面等着的人是黎庭,想必生叔知晓他的身份,不过夺命狱已经被他给散了。”
生叔见黎赋始终没有想要说出那中毒女人的身份,便不在好相问,说道:“可以,今晚就要从太西的水路离开是吧。”
见生叔答应,黎赋的眉宇间出现了一抹愉悦,上前两步,说道:“是的,生叔,今晚我就要从太西离开。”
说话间,黎赋看到生叔已经起身,朝着这房中的案几走去,随即落座在案几的后面,然后翻动着案几上的宗卷。
直到翻到一个变了色的羊皮宗卷,生叔说道:“是从太西码头北转度过淮州就可以了吧。”
“是的。”黎赋直接说道。
话音落下之时,便看到生叔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语气颤颤:“这,这条水路也是从风洵的口中得知的,当初也不过是听听而已,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用上。”
接着,便听到生叔淡笑一声,意味深长,他道:“幸亏当初的听听而已,这条水路怕是只有风洵知晓。”
“有船只。”
最后三个字很轻很轻,却足以让黎赋喜上眉梢,他道:“现在就可以动身吗,生叔?”
生叔把手中的羊皮宗卷放下,说道:“要等到天亮才可以,这些时日,码头上很多穿着百姓服侍的士兵潜伏着,等着的就是这些走歪门邪道渡海的人。”
黎赋闻言,算是把悬着的心落下了:“那也没事,只要在最短时间内离开太西,就没有关系。”
生叔提起白毡笔,在羊皮宗卷上勾画几下,随即放下白毡笔,收起羊皮宗卷,起身:“不是说中毒了?在马车中呆着应该不太好,进来休息休息,待天亮了,在离开也不迟。”
黎赋见生叔拿着手中的羊皮宗卷似乎要出门,便问道:“生叔,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生叔把手中的羊皮宗卷放入衣袖之中,说道:“去一趟官府,你安生歇下便是。”
黎赋剑眉微皱,心中更是笃定想要从太西离开走海路,那是必定要经过官府的。
原本他还以为只是严谨,现在看生叔的小心,看来不知严谨了,是码头有很多兵力了。
也对,既然他都能想到走海路进入淮州境内,那么,太西的官府也是能想到。
不由的,黎赋就联想到了燕骅在太西没有做任何动作,难不成这太西还有让燕骅忌惮或者让燕骅不想呆在太西的理由?
照着燕骅残缺的身体,不应该这般快的前往怀城想要百里卿梧的命,或者说,应该养精蓄锐,怎么就跑去了怀城?
这一刻,黎赋有些后悔没有了解大燕的局面,甚至连眼下太西的状态他都不是很清楚。
也罢,眼下只有把百里卿梧快速的转移到戎狄便可,黎赋感觉到了太西不简单,并不像怀城那般。
怀城是真的很松懈,没有一点这太西的紧张感,在怀城除了大军以及那各个头目外,老百姓似乎一点都不关注动荡之事。